认识,那要如何定义两人?之间的关系?

肯定不可能坦诚谢瓒是她的前夫。

沈莺歌沉吟一会?儿,疏淡地摇了摇头,乜斜了谢瓒一眼:“我与?谢公子不算相熟,只以前在?曲阳侯府时打过寥寥几次照面,不过都是他在?跟族中长?辈谈生意的时候。”

谢瓒眉宇间掠过一抹隐晦的笑,妇唱夫随了一句:“是。”

磨镜的目光在?两人?之间逡巡,眼底晦暗不明,没有率先?说话。

不是不认识,只是不熟,那就是远房外亲的关系,而且从她的口?吻听来,这位谢公子还与?曲阳侯有一些旧交。

曲阳侯与?卧佛关系紧密,谢公子应该也算是曲阳侯的友朋了。

那可能是不能动的了。

甫思及此,磨镜掬起了一张挂在?胸前的八角卦镜,道:“这是一面开了光的神镜,能占卜出凶吉祸福,若是搭载谢公子是一桩福事,神镜会?给?出旨意。”

说话间,磨镜将卦镜照向了谢瓒,镜面折射出一抹清冷的辉光,映照在?男人?山壑般立体?冷峻的轮廓上,很快地,镜面上露出了一个近似于佛陀的笑脸。

磨镜终于露出和善的微笑,道:“看来与?谢公子结识,乃属我们的良缘,那就先?乘渡我们的船,天亮以后,船会?停泊乌衣渡口?,乌衣渡口?通往济州的客船诸多,届时谢公子自?可离去。”

原是剑拔弩张的氛围,稍微松弛了些。

船上拢共两层,船役住在?底层,沈莺歌和磨镜都栖住在?二层,因为谢瓒在?名义上是沈莺歌的远亲,安排他的住宿这件事理?所当然地落在?她身上。

沈莺歌对此生出一丝躁,倘若当初她心肠冷硬一些,对他是生是死都装作看不见,那就不会?有今夜这一堆破事儿。

“我腿疾复发,无法直立,”谢瓒尚还坐在?甲板上,衣衫上都是稠血,难掩狼狈,但他神态是松弛放松的,嗓音温缓深静,敛去了平素惯有的清冷与?锋芒,道,“不知沈姑娘能否扶我起身?”

当着一群外人?的面,沈莺歌也不能表现得过于冷血,深吸了一口?气后,她俯蹲住身躯,将谢瓒的一条胳膊搭在?肩颈上,另一只空闲的手扶住他的肩侧,淡淡道:“扶着我,起身。”

男人?的大掌落在?了沈莺歌的腰侧,虚虚搂揽着。

及至谢瓒起身时,他绝大部分身体?的重量都倾轧在?了沈莺歌身上,两道躯体?近乎是严丝合缝地贴碰在?一起,不知他是不是故意为之,起身的一瞬间,沈莺歌正偏眸看着他,他也正好相望而来, ????? 他的唇碰到?了她的鬓角。

是极柔软的碰撞。

彼此的身躯不约而同泛起了一片潦烈的波澜。

沈莺歌面无表情地偏开眸,谢瓒也识趣地无话。

一路静默如迷。

等?把谢瓒送至客舱,在?案上扔过去一些药酒纱布,沈莺歌不欲久留,公事公办地交代几句话就要走,腕子却被一股汹涌的力道牢牢扣住,男人?将她顺势拽入舱屋里?,道:“沈莽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