质藕节,雪白得腻出一片光泽。

足弓如一只小金钩,有一下没一下地勾挠着?他的心。

谢瓒喉结一紧,眼?神亦是黯沉了几分。

进行到这里?,沈莺歌亦是没觉察到气氛有什么不对劲,直至谢瓒握住了她的足踝。

男人掌心宽大,如笋衣似的,掬住了她的足底。

因常年执笔、习剑之故,谢瓒的指腹处生有一层薄薄的厚茧。

足肌柔软,反而衬得对方掌心粗粝,两厢触碰之时,是极柔软与极粗粝的碰撞。

谢瓒温和开口道:“我的大氅垫在你身后,底下放着?玉鞋,你将它拿给我。”

沈莺歌的目光偏了过去,谢瓒的鹤绒大氅果真垫在了她身后,熨帖地披挂在衣椸上,衣椸下方放着?一双玉鞋。

渔夫在舱外亮起了一盏金色的鱼灯,光晕投射下来时,恰将她和这一双玉鞋包围住,光晕地细致绣描着?鞋上的莺花纹路,莺仿佛被渡了一口仙气,扑棱着?仙羽,随时准备高飞融入夜色里?。

刚刚沈莺歌进入船时,并不曾留意到这一双玉鞋的存在。

谢瓒修直的食指在她的足背上慢慢敲了敲,提醒她将一只玉鞋拿给他。

沈莺歌隐隐能够猜到接下来会发?生什么,原本?松弛的脊梁逐渐绷紧了。

饶是内心再不安,她明面上仍维持着?一片平静无澜之色,稍稍侧过身去,将一只玉鞋顺了过来。

或许是上辈子与这只玉鞋的羁绊足够深,沈莺歌拿起它的那一刹,悉身无可自抑地泛起一片颤栗,甚至夹缠着?一丝厌憎与惧怕,针扎般的记忆不断渗入脑海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