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凌烟阁是你的产业?”

沈莺歌记得重?生后第一次与谢瓒打?照面,她要求购置了一堆东西,他吩咐青苍去凌烟阁购置,当时以为谢瓒不过是买客,哪承想到他与凌烟阁关系匪浅?

要知道,凌烟阁可是燕京第一楼,只做上流贵族的生意,日?入斗金。

“现在是你的了。”谢瓒一晌拿金疮药为她敷伤,一晌淡淡道,“回燕京后,可以打?理它。”

沈莺歌脑袋有些眩晕,自己竟一夜之间成了老板娘?

这个事态的走?向,怎么跟她预料得完全不一样?

“这个剑伤是你自己弄的?”

谢瓒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,邃黑的眸抬了起来,与她静静对视,不着?痕迹地扳回正?题,“为何要划伤自己?”

沈莺歌不想对谢瓒坦诚,自己误吸了五石散,割伤自己是为了保持清醒。

她没想好怎么回答,历经?巷战之后连思绪都变得迟缓了,她不回答,谢瓒的眼?神也就在她的眼?睑处伫停下来,风停水静地等待她的答案。

每一寸空气都化作了烈火,无声地燎在沈莺歌的肌肤上。

在谢瓒沉默的、饱足压迫感的注视下,她就连呼吸都成一种很费劲的事。一切真相,在他那双具有穿透力量的黑色瞳仁里,无处遁形。

或许谢瓒心中已有答案,但必须等她回答。

但沈莺歌不欲这么快摆陷入被动之中,她将被风吹乱的鬓发?撩绾至耳根后,露出很小女人的表情,软糯道:“将火械图交出来,我再陈情,可好?”

月色正?低矮地溜进来,为船舱的一对男女周身笼上了朦胧的绛色。

他们明面上止戈休战、一团和气,但彼此?的心里?,皆在拉锯、算计与博弈。

在长?达近乎十?秒的静默之后,谢瓒的修长?的身躯往前一倾,在她的胳膊上绾了一个匀称的蝴蝶结:“可以。”

沈莺歌僵硬的脊梁松弛下来,“那就……”

“现在,将你的右足放在我的膝上。”

沈莺歌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?,下意识将双足拢藏在裙裾之下:“什么?”

“你不抬脚,我如何把火械图给你?”谢瓒闷声低笑了下,接着?在自己膝面上拍了拍,示意沈莺歌抬腿放上去。

这个拍腿的手势分明是孟浪轻佻的,但他做起来一点也不显违和,反而衬出了矜贵风流的气质。

沈莺歌反应过来,谢瓒之前说过,火械图藏在玉鞋的高底根里?。

但她没有弄清楚谢瓒现在的意图,遂委婉道:“可以直接将玉鞋给我。”

谢瓒一错不错地凝视她,没说话,只是用?左食指在自己的膝面上漫不经?心地敲了敲。

一个命令她抬腿的动作。

由他主导的局面,这一刻压迫感抵达到了顶峰。

沈莺歌低垂着?眼?,到底做出了妥协,故作镇定地抬起右足,轻轻搁放在男人的左膝上。

谢瓒拂开遮挡在上面的百迭裙裾,左手托起她的小腿脖子,右手则温柔地解开翘头绣鞋的襻纽。

不过稍息的功夫,只闻“咔哒”一声响,翘头绣鞋从沈莺歌的左足上滑落下来,坠在了谢瓒所坐的轮椅旁。

他开始解雪白罗袜上的系带。

船舱内的氛围极其阒寂,只余下一阵窸窣扑簌的衣料摩挲声。

这声音在沈莺歌心头撞了一下。

她的足背亦是渐渐僵紧了起来,隔着?一层棉质罗袜,她能明晰地感知到男人凉冷的指温,若即若离地触碰着?她的足肌。

随后,谢瓒摘下了沈莺歌的罗袜。

在橘黄色烛火的掩映之下,女郎绽露出来的足踝剔透如盛夏新摘的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