答复让沈莺歌纳闷不已,她真的有那么好猜?
但转念一想,以谢瓒的城府和谋略,算到她的逃生方向其实根本?不是难事。
沈莺歌干脆放弃挣扎,边被他拽着?往船舱里?走?去,边遥望操桨的渔夫一眼?:“他是?”
“是我安置在江陵府的暗桩,负责夜航的司务,这一艘渔船上很安全,不会有死士和羌谍。”
沈莺歌不解道:“这艘船所驰往的方向,好像不是行宫的方向,你是不打?算回去了吗?”
男人淡淡地嗯了一声,在江风的渲染之下,这个“嗯”显得沙哑含混,声音带着?柔软的锐利,仿佛一掬刚煮好的滚水,缓缓地流入空气里?。
“我们今夜不回宫。”
这时是三更夜了,渔火将两岸古城的轮廓披金戴银地勾出来,桨声潺潺,灯影缱绻,万籁俱寂的江陵春夜里?,唯一能够听?到的,只有缠绵的曲江水声。
两人来到船舱内,谢瓒为她包扎伤口,但令人揶揄地是,他寻不到剪子,剪不开她蘸血的衣袖。
接下来,岑寂的空气,撞入了一道十?分突兀的裂帛之声。
沈莺歌人都懵了,在她的印象里?,谢瓒是沉蓄隐忍又偏内敛的人,没想到情急之下,会选择粗暴的撕扯。
她怔怔看着?他仍一副疏冷淡寂的表情,反应过来后,急道:“这原本?是赵蓁的衣服,你撕烂了,事后我怎么跟她交代?”
“问题不大,事后命凌烟阁送一箱时兴的料子回去。”
“……”
沈莺歌差点忘了,谢瓒是一次性能够拿出十?万金的人,她没想过他的家底如此?阔绰也是,奸臣擅长?盘剥,家底能不阔绰么?
只不过, ????? 她敏锐地留意到了谢瓒的说辞,不是“赔”,而是“送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