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堂党人有难,想必那位藏在暗处的堂主,也不可能坐视不理。”

吴籍看出来了,这是要放长线钓大鱼的意思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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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分两头,各表一枝。

沈莺歌不知道蛰伏在暗处的汹涌潮流,她与?谢瓒从初级拍卖会晋级之后,穿过狭长曲折的廊道,来到了一座钟鼓楼里。

钟鼓楼坐落于城隍寺北院,是一座雄伟高大的四方建筑,进入钟鼓楼内部之后,一切光亮都被隔绝在了楼外,两人看不见周遭的人,唯一能够看到的,就是居于中心?位置的琉璃台,琉璃台两侧铺着一层香烛,烛火照亮了琉璃台。

琉璃台是负责摆设竞品的。

琉璃台后侧则铺着一块圆形翠碧色蒲团,钟声响起之时,城隍寺的方丈趺坐其上,有其他三位僧人跟他一起诵经。

诵经是拍卖会前的仪式,诵完经后,共同将第一件拍品恭谨地?端呈在琉璃台。

沈莺歌和谢瓒告座之后,她发现自己的左侧还有一个座位,座位上正好坐着一个男人。

一席玄色圆领劲装,松散地?挽着胳膊,叠着长腿,透着几?分玩世?不恭的气质。

竟然是鹰扬。

这样?一来,等于她被谢瓒和鹰扬夹在中间?。

沈莺歌太阳穴突突直跳,不明白鹰扬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城隍寺的拍卖会上,还没有任何伪装!

趁谢瓒没觉察以前,忍不住用眼神询问他,并敦促他快些离开。

鹰扬乃系罗生堂党人,怎么能够出现在谢瓒的眼皮子?底下?

倘若被发现,那可就大祸了!

“这一座钟鼓楼四遭皆是羌谍和死?士,他们已经注意到你们了,打算在你们竞拍下火械图后下死?手。”在一片晦暗的光影里,鹰扬的嗓音渗透着一丝凝重,道,“火械图压在最后一位,与?其明争,不如暗偷,你且跟我走。”

鹰扬隔着袖裾抓着沈莺歌的左腕,要带她走。

沈莺歌尚未反应过来,右手马上被另一只劲韧结实的胳膊牢牢牵握着,男人五根手指撬开她的指缝,与?她自然而然地?相握。

“偷火械图也罢了,”谢瓒脸色浸在半明半暗的光影之中,嗓音含糊微哑,语气轻佻含笑,“我的女?人,你也敢偷?”

沈莺歌暗道不妙,原来谢瓒已经觉察到鹰扬的存在了。

两个男人在晦暗的光线之中无声地?对?峙着,沈莺歌被两人一左一右地?拉扯,俨如身坠冰窟之中。

意料之外的局面发生了,也隐隐超出了她能够把控的范畴,这该如何是好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