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鼓楼下不少目光好奇地?聚拢过来,定格在三人身上,两个男人相争一个女?人,好精彩的一场戏!

鹰扬冷笑一声,口吻透着玩味,另一只空闲的手摸出了一样?东西,在对?方面前挑衅地?晃了晃:“谢相看看这是什么?”

谢瓒不动声色地?看了一眼,随后视线顿住,发现是一条颈链,下面缀着一只小巧玲珑的莺鸟木雕。

好巧不巧,是他送给沈莺歌的那一只。

“这是你的女?人委托我做一件事,将此物抵押给我,借此看来,你在她心?目之中的地?位,不过尔尔。”

沈莺歌深吸了一口气,阖拢上眼睛,不敢去?看谢瓒是个什么脸色。

亏刚刚在马车上,她一本正经地?跟他扯谎,说将莺鸟木雕放在妆奁里,才没有戴出来。

如今谎言被戳穿了,她的内心?从未如此焦灼过。

鹰扬漫不经心?地?偏首一笑,继续补刀,“我偷也偷得正义磊落,是一刀一枪杀出来的,不像某些人,只会在暗地?里操局,一谋一计算出来。”

言讫,他不再理会对?方, ????? 目光落在沈莺歌身上:“继续坐在这里就是坐以待毙,跟我走。”

沈莺歌右手被强势一扯,她的身子?朝右侧倾斜,谢瓒眸底生出了一层冷淡的倨傲,那是一种不将万事万物放在眼底的眼神,从心?底透出来毫无波动。

谢瓒另一只手拍了拍沈莺歌身后的位置,道:“夫人,坐下。”

冥冥之中,两人如一剑一刀剧烈相撞,地?动山摇,在黑暗的光景里炸开了巨大的烟火,飞溅出来的星火仿佛能够灼穿夹在中间?的人。

沈莺歌咬了咬牙,尴尬地?从两个男人掌心?里挣脱出来,找回了遗失的自主性,她对?鹰扬轻声说道:“我跟谢瓒达成了短期合作,如今是同一条船上的人,不能中途就贸然跳船。”

鹰扬很?快听?出言外之意,眉眼不悦地?一耷,他对?沈莺歌说互换个位置。

话未毕,沈莺歌就被一条大臂揽住腰,摁坐在谢瓒的身侧。

沈莺歌蓦觉谢瓒周身气息冷沉得可怕,意欲悄悄挪开一些距离,但马上就被他霸道地?摁回去?,像在宣誓主权一样?。

她以为鹰扬会离开,结果,他坦然自若地?坐在她左手一侧:“我跟你早就是同一条船上的人,中途拉上来一个人,姑且也无妨。”

空气里好像有什么坛子?掀翻了,一种说不定道不清的微妙氛围充溢在沈莺歌与?谢瓒之间?,她倍感煎熬,多少有一些坐卧难安。

……天爷,赶快让拍卖会开始吧。

住持拿起木棒轻叩木鱼,道:“竞拍马上开始,请诸位檀越肃静,现在是第一件竞品。”

沈莺歌松了半口气,拍卖会终于开始了。

竞拍之时,控场的僧人给众人逐一分发了一盒竹筹,竹筹髹染了一层深沉的黑,上面錾刻着烫金的数字“一仟”,单位是纹银。

也就是说,在竞拍时,加价至少是一千银两打底,加价的数量比初级拍卖场翻了十倍。

沈莺歌的目标是最后一件拍品,也就是第五件拍品,所以对?于前四件拍品,基本也不怎么上心?。

但随后,她听?到右边传来簌的一声,用余光望过去?,原来是谢瓒从容不迫地?摊开折扇,慢条斯理地?为她扇风,散去?了她后颈的薄汗,明面上是在减淡她的紧张,但接下来的问话却让她提紧一口气:“夫人委托了鹰扬何事?”

沈莺歌还在斟酌着如何巧妙回答,鹰扬倒是慢悠悠开口了:“这里不是诏狱,她也不是罪人,别用审问的口吻对?她说话。”

“你在教我做事?”谢瓒笑意淡得没有弧度。

“我在教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