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一国的生死存亡面前,还分?什?么派系,分?什?么新朝旧朝?”赵蓁抚着心口,正色道,“我不属于新朝人,也不倒戈旧朝,我只想尽一位皇族公主的义务,为大嵩做点实事。”
“我虽无揽政的实权,但我很有钱,能遇水架桥,也能逢山开路,”
听到“我很有钱”四个字,沈莺歌顿住了。
不得不承认,赵蓁这番话可谓是挠到了自己的痒处,她正为着钱财的事儿愁眉不展,当下沉默一阵子,试探性道:“公主有多?少钱?”
赵蓁会心一笑,拉着沈莺歌的手腕:“你且跟我来。”
两人乔装打扮一番,戴了褦襶,趁着夜色离开行宫。
离开宫殿,才发现外头?正落着淅淅沥沥的小雨,夜很暗了,烟雾和夜色烧融成一片,街衢上的景物都似是而非了,夹道两侧的柳绿花红也不再夺目,露出了轻淡的色泽,有一种与?白?昼不同的陌生诗意。
不过?半个时辰的马程,她们来到了一座热闹的赌坊里。
这座赌坊上头?挂着牌匾叫“金魁居”,虽临着河口,却?是江陵府最大的赌坊,逢夜间才开户,来者络绎不绝。
一盏盏炝绿的竹骨灯笼,与?民同乐似的,通宵达旦地挂着。
那庄家一看是赵蓁,旋即面露恭谨之色:“您这边请。”
沈莺歌默认赵蓁是要去赌钱了,反拉住她的手,低声劝谏:“都说十?赌九输,公主使不得。”
“谁说我要去赌钱?”赵蓁俏皮地眨了眨眼,刻意卖了个关子。
两人入了赌坊最深处,沈莺歌进去了才知道别有洞天?,里面有一道曲折的回廊,回廊又连着一座石舫,很见?沧桑。
赵蓁熟门熟路,一路带着沈莺歌沿着扶手木梯上了楼,二楼是个轩敞的厅堂,类似于茶馆,摆了古色古香的桌椅,一色是沉甸甸的红,赵蓁拣了临窗的位置坐下来,也拉着沈莺歌坐在左侧的位置,茶点很快端了上来。
赵蓁对?那庄家低语嘱托了什?么,庄家恭谨称是,很快就离去了。
沈莺歌刚喝完半盏茶,只见?八位太监抬着两个长?方箱子穿过?帘子,箱盖一掀,沈莺歌就被一片雪白?的光晃了晃眼。
再定睛望去,那两大长?方箱子里头?的东西,一箱是黄金,一箱是银锭。
粗浅估算一下,至少十?几万两了。
赵蓁笑道:“这些都送你了,权做对?罗生堂的一笔投资。”
今夜沈莺歌算是开了眼界,以为罗生堂堂主有钱,但平蓁长?公主更有钱,一出手,她只想献上膝盖。
谜底已?然昭然若揭,沈莺歌终于觉察到赵蓁身份的不简单:“公主是金魁居背后的东家?”
“嘘,这件事不准对?任何人说,只允许你一人知。”
直至这一刻,沈莺歌看到赵蓁的另外一面,赵蓁道:“原本在苍龙号上,我是打算逃嫁假死的,甚至连尸体都准备好?了。我不想当长?公主,不想去和亲,也不想一生都困在宫里。”
“我想当个仗剑天?涯的有钱人,若是有缘结实一个志同道合的男子,那也再好?不过?了。”
“但你和黎沧,阻拦了我的计划,后来谢相把将我抓回去了。看着你们奋力抵御羌贼,我忽然觉得自己的逃跑之举,多?少有些自私……我不能逃避我的身份,我也该尽一份责任。”
沈莺歌心中?震荡, ????? 久久不能言,是被赵蓁话里的诚恳所打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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燃眉之急解决后,沈莺歌夜里回到行宫时,谢瓒还没从夜宴回来,她翻来覆去睡不着,不经意一撇,看到桌案的脚下躺着一张纸,许是从书页里滑落了出来的。
她将它捡起来,打算塞回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