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、东宫(2 / 3)

“是。”

他靠在椅背上,将喉咙里一直翻腾的腥气咽下去,身为皇子重病,自然不是好事,但若是太子有病,且还是根治不了的顽疾,那就不一样了,他病的越重,位置就越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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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城外,元德在宫门口等着,热的满脑门汗,周围没有一点遮蔽的地方,又不好站在墙角下——主子出来第一眼都看不见他,他不是白费功夫?

忠心这种东西,可不是藏着掖着的东西。

旁边的马悉悉索索的想靠近他,元德皱着眉给马夫一个眼神,马夫立刻就掏出饴糖把马哄走了。

等远远看到赵祈身影,手里还拿着东西,元德立马就小跑过去迎了,宫门口的侍卫都知道他是六皇子身边的大太监,也就是今日六皇子特意自己一个人进的宫,不然平日元德也是进出都无需看令牌的,此刻他小跑着不合规矩也没人制止。

赵祈看到他跑的浑身肉颤,也不好说他,就横了他一眼,手里东西也没给他,自己拿着上马车了。

元德没敢跟进去坐,和马夫挤在一起,擦擦汗,哎呀,用力过猛了,本是想表忠心的,倒被记了一笔。

马车慢慢的走了,赵祈在里面闭目养神,太子送他农事的书,不出意外是提点他,要给他这方面的差事了,只是不知具体内情,不好提前安排。

他一边想着回府后让人把农事的书都找出来,一边想到临走前太子的那句话。

太子是提醒他,皇家不能休妻,但可以丧偶。

赵祈先是觉得太子现在处事似乎越来越有几分极端,又是感念太子也是为他着想,不然何必说这种话?

他将这件事压在心里没有再想,终究是没有证据说是皇子妃真的犯下大错,她进府几年后院事宜也安排得当,他不能因为几分疑虑就定她的罪,更何谈取她性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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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子一天天过去,孟初却始终找不到时机出府。

丰谷之前听怡兰说过灯笼的事,早就背地里准备好了,扎了二三十个练手,这才在今晚摆了出来。

孟初一看,除了玉兔抱月的那盏,还有双鱼戏莲、花团锦簇、白猫卧睡的样式,这些灯笼虽然没有曲梧院里的精致,还用颜料点了色,却活灵活现,很有意趣。

她伸手拿了白猫卧睡的,笑道:“今天咱们就挂这盏吧,就挂在我屋门上侧角。”

“主子,要不奴才再去做一个配个成双成对?”

孟初看着“白猫”耳朵趴下,卧着身躯,憨态可掬的样子,“就挂一个,取个独一无二的意头也好。”

只是可惜这灯笼里点了灯后,只大概看个形状,细节却看不清了。

怡兰看得皱眉,悄悄问丰谷怎么回事,她在曲梧院看的也没这样啊。

丰谷挠挠脖子,人家那灯笼纸都是特纸的,上面的纹路也是拿了贵重的颜料画的,他倒是问前院太监要了,人家一时半会也弄不到,灯笼倒是有,要的话直接就能拿两盏,谁还会备着灯笼纸?

但丰谷也大概能猜到自己这位主子的心性,想了想,就算做得简陋点,那也是他的忠心嘛。

孟初果然没有挑剔什么,看着这灯笼,让她想起去年上元节,她娘带着她去走百福桥,还偷偷摸摸让下人去排队领了一碗百年好合——就是豆沙粥里放了百合、糙米,这是寺里高僧给已经定亲却未成婚的少年少女的祝福,她娘硬让她吃几口。

孟初当时不愿意,她又没定亲,怎么能白领这东西?陶姑姑就悄悄告诉她,给了香火钱呢,三两银子!

她立马就端起粗糙的陶碗喝完了。

赵祈来的时候,她正坐在小榻上,看着门上的灯笼愣神。

他看了眼,扎灯笼的人手艺也不过如此,猫耳朵一大一小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