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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从缩了缩脖子,转了话音:“大人您若不喜人多,属下倒璇道有个好去处。”

“嗯?”

“城郊有一大片林,您可在那儿跑马,逍遥逍遥。”

玉璇玑“哦”了一声:“你是觉得我嫌在沙场上跑马跑得还不够?”

随从耸耸肩,道:“那可再没地儿去了。如若不然,您蒙个面?”

玉璇玑叹了口气,任命地接过随从递来的口巾,行至小巷无人处的转角,把下半张脸围上了。

苏昭云点头:“对。这杏仁磨成粉,混入其中,自然不易察觉。”

这点尝试苍婪还是有的,苦杏仁有毒,不能食用。不过毒量不算大,且有毒的部分只在杏仁尖端,需要连续吃一至两百个才会威胁性命。

但昨日苏昭云和紫莹……

苏昭云继续解释:“这边是这枚针孔的缘由。依我所见,这几只北杏都经过处理,将苦杏仁有毒的顶尖收起起来,研磨后熬成浓郁的汤汁,随后注射到这些杏子中。”

正常情况下,也有很多杏子天生杏核便是裂开的,若是一筐里遇见那么几个,几乎不会被发现。而且并不是每个针孔都探入了杏核,大部分只停留在杏肉的部分。也不知道是对方的疏漏导致这场意外,亦或是其他什么。

对方正是算准了,处理杏子的人,难免疏漏,自然不会在意那些个细枝末节。

苏昭云说道:“苦杏仁与甜杏仁气味相近,同为杏子,莫说李姑娘不善药理,即便是我,若非预知也很难察觉。”

苍婪睨了她一眼,还挺会为对方说话。

所以,这些杏子有问题,负责采买的人难辞其咎。苍婪昨日就已经命人暗中调查这几日负责采买的人,并纷纷将他们控制起来,以备随时审问。

眼下既然证据已经落实,便只留下其中接手过杏子的人,一番审问后,果然有人撑不住了。

审讯一番后,苍婪让人把他那位还在养病的堂弟请了过来。

因为伤势尚未痊愈,苍泽平日里几乎是赤裸着上身,但凡衣料触碰到伤口,都是难以言喻的折磨。但没办法,苍婪的话,他不敢不从,只得强忍着痛疼,在不有的搀扶下,一步一步走进刑房,那个让他落了一身伤的地方。

不论是身体还是内心,苍泽的每一步都痛苦万分,在看见阴暗的地牢内,苍婪对面跪着的男人,他将一切不甘瞬间抛诸脑后。

“钱奎!你怎么在这!”

苍泽口中的钱奎,平日里在营寨后厨的人。平日里负责将采买的东西装上车随后带到营寨里来,做得是苦力的活。

他原本并不属于军营,而是三房的一个奴仆,只因为苍泽见人家小女儿生得貌美,小姑娘跟他哭哭啼啼,说请少爷帮自己的爹爹寻个好差事,这才把人带到军营里来。

钱奎的活儿算是后厨里一桩好营生,看似苦力,实则每次下山采买都能捞些油水,而苍泽对此往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谁让他还惦记着人家女儿呢,更何况钱奎捞的仨瓜俩枣,都不够他逛一回花楼的,自然不放心上。

但此刻,人被五花大绑跪在苍婪面前,看见苍泽后赶紧连连磕头:“少爷,你可得救救小人啊!慧姐儿总跟我说,您是最宽厚的,你可得救小人一命。”

这慧姐,正是钱奎的小女儿。

对面,苍婪在满墙的刑具之间,选择了一枚火钳。

毕竟是地牢,阴冷潮湿,即便入了春用上炭火也不觉得燥热。

苍婪用火钳夹出一块烧红的炭,细细端摹起来。悠悠地说了句:“都说炭烤烧鹅滋味好,你说这炭块若是落在人身上,得是怎么个滋味?”

一句话,彻底吓昏了钱奎,赶紧连连磕头,将自己所犯的事情一股脑地招供出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