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这许多日不归家,外面都传是被歹人掳了去!”
从萤说:“受谢夫人相邀,我带阿禾在玄都观抄了两天经。”
赵氏松了口气,接着有些不满道:“未嫁女在外留宿,这样的大事,好歹该与我说一声。”
从萤闻言便笑了,不是什么好笑,仿佛是想说:告诉你又如何,既管不着,又帮不上。
她从前或伤怀或淡漠,鲜少将这样轻视的态度外露。赵氏心里被刺了一下,无来由有些慌,正要出言训诫她几句,却被从萤不耐烦地打断。
“母亲,纵然你与我们姐妹亲缘单薄,但十月怀胎生下我们,咱们之间总不至于做仇人,对不对?”
赵氏怔愣:“这话从何说起?”
从萤语气渐冷:“周嬷嬷呢,叫她出来。”
阿禾约了卫音儿出门采青那天,从萤特意叮嘱周嬷嬷随行看护,可是据阿禾交代,她们临出门前,周嬷嬷借口说腹痛如厕,然后就不见了人,阿禾左等右等不来,只好先行赴约。
周嬷嬷经唤,揣手立在堂下。
她是姜家的老仆,并不畏惧从萤,此时仍是一番敷衍说辞:“只是腹痛如厕,谁知五娘就等不烦,先行走了。”
从萤问她:“阿禾已将采青的地点告诉你,后来你为何不追出去?”
周嬷嬷说:“我记性差,忘了。”
从萤道:“真是好一个忘了,我看倒像另有好差事,故意要将阿禾撇开。你后来陪从谦干什么去了?叫他也出来,我有话问他!”
她要审周嬷嬷,赵氏便由她去了,可是从谦是她的心肝儿,哪舍得叫出来给从萤撒气。赵氏连忙拦阻道:“阿谦这两日受寒,身体不舒服,就不要闹他了。”
从萤冷冷轻笑道:“心虚当然受寒。”
总之,赵氏铁了心要回护小儿子。她自从萤的态度和言辞中隐约猜出阿禾的遭遇,心里虽怜惜后怕,到底是护儿子护惯
了,仍为其开脱道:“从谦并非故意,你又何必责他,先带阿禾回去休息,不要两个都受折腾。”
从萤并不打算轻拿轻放,这时候季裁冰来访,从萤先暂压一口气去待客。
她迎季裁冰往云水苑走,将鬼哭嶂的消息告诉她:“你那些财货都压在独眼龙的地窖里,想必会被宣驸马一同收缴回朝廷,你若是有门路,可以托人问问能不能保出来。”
季裁冰说:“入了官府的钱哪有吐出来的好事,保不出来便罢了,死了这么多人,我都觉得晦气。我来寻你不是为这个,前几日我家伙计撞见你弟弟偷偷出府,你猜那好小子最近在造什么业?”
从萤心里微一沉然,淡漠道:“过了这个月,他也该满九岁了,败家子弟吃喝嫖赌,大抵都是从这个年纪沾染。”
季裁冰低低道:“正是败家败得最快的一种,赌。”
从萤闻言便是冷冷一笑,怪不得周嬷嬷觉得有利可图,会将阿禾弃之不顾。
季裁冰说:“却不知他的钱是求来的还是偷来的,可怜我每月送来的分红,都不够他输,这钱你娘不心疼,我看了都心疼,毕竟是我辛辛苦苦赚出来的。你要不私下劝劝这娘俩?”
从萤说:“自来赌徒都是宁断手不回头,劝是没有用的,我倒是另有一个办法。”
她附到季裁冰耳边,如此这般交代了一番,季裁冰听着,渐渐瞪大了眼睛,不免有些犹疑:“这……是不是有点不厚道……”
“肥水不流外人田,”从萤朝她敛衽行礼,“还请裁冰阿姊帮我。”
季裁冰叹息道:“我当然会帮你,可惜你这弟弟,若一开始便经你教养,也不至于被纵溺至此。”
因与季裁冰另有筹谋,从萤暗中压下一口气,没有再寻姜从谦和周嬷嬷发作。她这才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