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竟能一眼看出关窍,棋艺不知比我等高了多少,竟是不世出的弈秋!”
谢玄览听得实在硌耳,冷冷嗤道:“观棋不语真君子,河边无草多嘴驴。”
晋王并不同他言辞争利,反怡然自得地谦逊道:“我棋艺寻常,只是恰巧对他的伎俩略懂一二,若与阿萤这般沉稳严谨之人对弈,绝无胜算可能。”
从萤略有些心动:“那可否请殿下——”
话未说完,谢玄览突然捂着脑袋“嘶”了一声,长眉蹙在了一处。
晋王瞥一眼便知道他要玩什么聊斋,偏偏从萤对他当真,关切道:“三郎怎么了?”
谢玄览:“方才好像把头撞肿了。”
从萤闻言,立刻表情讪讪,心虚道:“很疼吗,可要紧?”
谢玄览大言
不惭道:“疼得很,要是能揉一揉就好了。”
从萤:“……”
谢玄览靠在她身上,晋王则眼不见心为净地转头去看窗外,随着马车缓行,他垂在腰间的金铃也叮当轻晃,几乎掩过了那二人的窃窃私语。
“别生气了,他会的解法我也会,我棋艺是你婆母教的,以后让她也教教你……”
晋王心中冷然地想,怎么就没把他嘴给撞豁了呢——
作者有话说:猫狗大战(不是
第57章 宝鉴
从萤以为晋王去玄都观,是祭拜他那未知姓名的亡妻,但谢玄览问起时,晋王说的却是:“绛霞冠主访仙归来,邀我今日一叙。”
从萤顿时惊讶:“冠主回来了?”
马车停在山门外,绛霞冠主与太霄道人果然已在此等候。冠主仙姿未改,神骨愈清,太霄道人却晒得面黑如炭,越发像个招摇撞骗的拐子,一见他们三人就不怀好意地笑,摇头晃脑念到:“阴阳双鱼逆世游,情劫如罟道难周,龙门既跃应逐日,却攀月桂堕尘钩。”
晋王闻此言脸色微变,却一言不发。谢玄览嗤道:“叽里咕噜念什么丧门咒呢。”
从萤扯扯他的袖子,示意他谨言慎行,上前与绛霞冠主问安厮见。
冠主含笑对她道:“鬼哭嶂的匪寇收买幼女之事我已听说,多谢你照拂西观的姑娘,破了她们的劫。”
从萤不敢自居功劳:“我力薄势弱,全仰仗谢三公子和晋王殿下。”
绛霞冠主并未理会那二人,只对从萤说:“你随我来,我有一宝物要赠你。”
谢玄览和晋王也要跟上,被太霄道人一臂一边地拦住,他两眼精光转了转,将他们分别打量,说道:“小道也有宝贝要献给二位,随我来,随我来。”
从萤随冠主前往三清观后的精舍,自她手中接过檀木匣,里头装的竟然是半面铜镜。
好端端一面铜镜,不知被何等神兵利器当中斩断,断口整齐如磨,如今从萤所见只有一半。她拾起铜镜端详,触手顿觉质地沉厚,似乎以青铜为胎,当中注了水银和朱砂。铜镜背面本是太极双鱼图,也只剩下了一条孤零零的游鱼。
她仔细地辨认镜背的古字:“世……鉴……”
“此镜名照世宝鉴,”绛霞冠主说,“”是我从海外所得,据传是西王母的旧物,受邀赴始皇帝宴请时遗落人世,有照前世今生之神奇。我一见这宝鉴便知与你有缘,今日赠与你,万勿丢弃。”
从萤好奇地揽镜照了照,青铜镜面已失去光泽,只毛茸茸地映出她半面轮廓。
照前世今生这等虚无缥缈的传说,从萤虽听着有趣,并未当真。她只觉得这宝鉴是极难得的古物,又劳冠主千里迢迢从海外带回,因此十分珍惜地将它收进匣中,抱在怀里。
她疑惑问道:“这宝鉴为何只有半面?”
绛霞冠主说:“另外的部分,自然在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