品类其实很有限。可司珹依旧眼睛发亮,连忙入了席。
他刚坐端正,就发现缺了人,便问:“舅舅呢?”
“他今天下午有些头疼,人闷在书房里,应是睡着。”元凝轻轻蹙眉,说,“我去叫。”
她还没完全起身,温宴便自告奋勇,哒哒地推门跑进了屋,不多时他回来,又跑到司珹身边,扯了扯他衣袖。
“祖父趴在桌上睡着了,”温宴眨眨眼,凑到司珹耳边小声道,“可我听见他在梦里,嘟囔先生的名字呢。”
“先生要去看看么?”
第 99 章 雪眠
司珹绕过屏风时,温秉文仍在书桌前。
他撑首看着窗外月,人已经醒了,却分明又出了神。司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,问:“舅舅头还疼吗?”
温秉文这才看向他,可只一瞬,又挪开目光,说:“好多了。”
司珹悬着的心晃了晃。
“小珹,”温秉文又道,“这仗打得很漂亮,捷报很快传回城中。舅舅听见了,心里高兴。”
司珹垂眸,拉开小椅子坐下了。“天马空屋”看着破烂不堪,内里也毫无美感,只是硬生生“拼凑”出来的东西,但比漏风的船舱好一点。
看着围了至少有三层的“外墙”,司珹再次震撼于季邈那恐怖的动手能力。
当晚,两人便入住“新屋”。
小屋没有窗户,内里光线极暗。司珹没再避讳夜不能视的毛病,当着季邈的面,从火堆处捡起一根燃烧的树枝就往里走。
他走过狭长的通道,跨过逼仄的“门洞”,借着火光避开地上的杂物。
屋子很快到底了,最深处便是天然石壁形成的那处三角地带,脚下也由松软的泥土变为坚硬的岩石。
过了一会儿,季邈也进来了。
司珹盘腿坐在地上,暖黄色的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,衬出几分温和乖顺的意味。
这时,有风自间隙吹来,升腾的黑烟扭曲着窜进口鼻,当即令两人忍不住呛咳起来。
季邈皱着眉示意司珹把火把灭了。
司珹却有些犹豫。
季邈无奈道:“司右使,你是想把自己熏死在这屋里吗?”
“不用你多说。”虽不乐意,司珹还是熄灭了火把,屋里顿时暗了下来。他适应着骤然而至的黑暗,冷不防耳边传来一阵破风声。司珹连忙伸手去挡,发现还是那块兔毛毯子,便顺手裹在了身上,往岩石处一躺。
季邈:“进去些。”
司珹一愣,反应过来话里的意思后,面色纠结了一会儿,才默不作声地往里挪了挪。
很快,季邈在他身侧躺了下来。
司珹觉得有些挤,不舒服地翻了翻身,结果翻到一半,就被另一边的石壁挡住。他重新转回去,用手肘推了推季邈:“你过去点。”
季邈纹丝不动,道:“今晚怕是有暴雨将至,再往外,就是泥地了。”
司珹诧异:“这你都能知道?”
季邈:“傍晚就有乌邈聚集之势,海边风又大,夜间十有八九会下雨。”
司珹的心沉了下去。
季邈似乎从他的沉默中察觉到了什么,安慰道:“放心,我们在崖壁深处,淋不到雨。”
——总不会比上次更糟糕了。
季邈忽然叹了口气。
司珹离得近,听得分明:“叹什么气?”
季邈:“夜深人静,难免忧思丛生。”
司珹撇撇嘴:“这儿统共就两个人,夜是深了,至于人静不静,不就是你和我的事吗?”
“也对。”季邈低笑一声,在他身旁坐下,“不如聊聊?”
司珹:“我同你有什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