痒的。他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奇怪,居然会觉得眼前的季邈有点像是诱着他去吃的香饵。可人又怎么能吃呢?真是莫名其妙的怪想法!
柳师兄给他擦汗时他就没生出过这种感觉来。
司珹不由得挪开了一些,问季邈吃过饭没。
季邈道:“还没。”
两人便又一起用了晚饭,本来季邈每顿都吃的不算多。有司珹一边吃一边劝,竟比平时多吃了不少。
吃饱喝足,司珹积极提议:“这么晚了,哥哥你还要回去吗?要不今晚就在我这里住下算了!”
季邈道:“还是要回去的,我如今在韩统领手底下当幕僚,明儿一早还要与其他人一起议事。”
司珹听了也没起疑。
那日季邈就是与韩恕舅舅一同到码头接他们的,两人私交显然不错。
许多达官贵人的幕僚都是他们想方设法征辟到自己府中的奇人异士,有时候得主家三顾茅庐他们才愿意点头。既是自己三求四请给请来的人才,平日里自然都礼敬有加。
司珹道:“哥哥你不想科举入仕吗?”
季邈道:“我是罪人之后,没法考科举。”他说完看向司珹,“你会嫌弃我吗?”
司珹愣了一下。
他抬头看去,只见季邈脸上映着淡金色的夕辉,眸瞳中似也氤氲着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。
一想到季邈可能因为出身遭了许多磨难,司珹心疼得不得了,赶忙否认道:“我怎么可能会嫌弃你!”
季邈道:“你不必哄我。多少人当面说着不介意,过后却再也不让我进他们家门。”
司珹只恨自己不能把心剖出来给季邈瞧瞧,自是毫不犹豫地向季邈起誓:“不管你是什么出身,我对你的心都决不会变。我若有半句虚言,随你想怎么罚我都行!”
季邈握住他的手笑道:“你说得这般真切,我可要当真了。”
司珹理所当然地说道:“本来就是真话。”
季邈笑了笑,起身说:“我先回去了。”
这种轻易许出的诺言根本毫无意义,自己却鬼迷心窍似的亲自跑来听,真是有够奇怪的。
有这闲工夫他应该待在勤政殿多批几封奏折才是。
东北边军凯旋,又逼退鄂源诸族于三十里外。应伯年在饮刀河卫所设宴以待,军营里很热闹,四处飘着肉香,将士们都吃得高兴,插科打诨间回味着将今日战况。
瀚宁战时封闭,所有军士不得出城。但前些日子私下议论肃远王世子叛逃、安定侯应伯年一时糊涂的话,不知不觉转变了风向。有消息灵通的跳出来,拍着大腿绘声绘色道。
“哪里是叛逃!听闻世子亲外祖述尽沉疴死谏大殿,分明是忠臣啊!”
“你这么说倒也对,”啃羊肩的肉还在嘴里,含糊不清道,“哪儿有叛贼帮咱们打仗的?他那些个阵法,咱们东北军里可没见过。”
“今日世子还亲自斩杀了兀立主将呢!”喝酒的想了想,“诶他出征和回营时候,身边是不是都跟着那个司……”
“是司珹。”添柴火的老参军插了句嘴,“司珹,就是几月前至饮刀河卫所,着手军屯田改良的那一位。”
众人议论纷纷,谈笑至后半夜。可司珹季邈并未多留,二人趁夜返回瀚宁城,先带卫蛰跑一趟军匠铺,送去了铜火铳图纸,又回到方府。
偏院月色凉如水,他们推门进去,一屋子温家人就齐齐看过来。
“我和清知一起,下厨做了些家常菜。”元凝笑了笑,“小邈小珹今日是大功臣,快来尝尝看。”
“哟,”季邈深吸一口气,说,“还有火锅呢,好久没吃着了。”
桌上铜锅咕嘟小泡,冬日里菜蔬难寻,就摆了些腊肉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