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那声音有点像虎啸,但比虎啸更尖锐些。不过他倒是没有特别担心:“右使大人难道还会怕区区凶兽吗?”
司珹翻了个白眼:“季门主武功盖世,有你在旁,我当然不用担心。”
季邈:“……右使大人可不像是甘心受庇护之人。”
司珹笑了:“夜里就算有野兽来袭,难道它还会越过你,先把我拖走吗?”
季邈:“这么说的话,季某睡在外侧,的确令人不安啊。”
司珹眼睛一亮:“那不然我们换换?”毕竟被挤在内侧连翻身都难的滋味并不好受。
“那倒不必。”季邈平静回道:“若遇兽袭,季某愿做挡在右使身前之人。”
司珹冷笑。
“再等几日吧。”季邈忽然道。
司珹一愣。
季邈看向他:“等季某腿伤痊愈,我们一起去探一探这孤岛。”
在经历了种种坎坷波折后,两人终于在这荒岛间安顿了下来。依着崖壁建造的木屋虽然简陋,但也算能遮风挡雨。
之后的半个月,季邈真如他所说的那样,专心致志地养起了腿伤。他终日待在崖壁间,轻易不走动。
至于司珹,起初几日,他还是不死心地寻找野兽的踪,却始终一无所获,久而久之,他便怀疑那夜的低吼怪声只是他们冒风夜之际的幻听罢了。
唯一和以往不同的是,他不会再为了避开季邈故意成日地在岛中闲逛。有时兴致不错,他会溜达几圈再回来;有时犯懒,他打到猎物后就会早早折返,日子过的愈发随心所欲。打猎之余,他还挖来了许多稀奇古怪的野草野果,让季邈在养伤之余也能做些“尝百草”的正事。
几次下来,还真找出了几种能吃的野菜,甚至还找到了一种可用作调味的辛辣之物。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,季邈的厨艺与日俱增,司珹对食物的要求也多了起来。
季邈在这方面意外的好说话,一应吃食,全都按照司珹的口味来做。
司珹对此很满意,只除了一点——
“为何非要我来缝?”他气恼地往兔皮上扎了一针,“明明你比较有空吧。”
季邈露出满手的针眼,道:“季某尽力了。”
前不久,司珹连着几天都从季邈臂弯里醒来,心情十分复杂,他将其归因于毯子太小的缘故,觉得两个大男人应当一人一条兔毛毯子才对。
于是第二天,季邈便替他穿好了“针线”,意思十分明显。
司珹当然不惯着,这次明明是季邈留守在家,说什么也轮到季邈缝补。
见他态度坚决,季邈便也同意了。
谁料,短短半天时间,兔毛毯子奇形怪状,季大门主千疮百孔。
司珹不客气地嘲笑了他许多天。然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总之,现在这活落在了司珹的头上。
“你当我很擅长吗?” 司珹翻了个白眼,恶狠狠又扎了一针:“还有,季邈,你能不能别每次‘季某季某’的说话,不嫌拗口吗!”而且每次自称“季某”,准没好事。
季邈沉默片刻,半晌笑了笑:“司右使说的是,季……故今日由我来烤鱼吧。”
司珹:“……”
片刻后,季邈斜靠着石壁,边翻转着手里的木棍,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司珹同那块破破烂烂的兔皮作斗争。不得不承认,这魔头不喊打喊杀的时候,还是有几分乖顺的。
“总看我做什么?!”“乖顺”的魔头面若冰霜,正目光森冷地盯着自己。
季邈收回目光,不慌不忙道:“只是想问问右使大人,今日这烤鱼要吃什么口味的?”
司珹冷笑道:“你说呢?”
季邈心领神会,往烤鱼上洒了一把司珹格外喜欢的辛草碎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