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司珹第一次主动亲吻。
在片刻的愣神里,司珹已经以舌相探,叩到了季邈的齿关。他如此热切,季邈当即回应,两人就勾缠到一起。
起先引导着吻的是司珹,但不知不觉间,季邈唇舌的温度越来越鲜明,侵略的意味也愈发不遮掩。
司珹被他握着腰,觉得上下俱灼热,偏偏季邈还越抱越紧。对方二十岁的身体已经很健硕,属于少年的青涩在一点点褪去,肌肉成熟而紧绷。
司珹终于有些招架不住,他腰眼舌根俱发麻,伸手去推季邈,季邈却扣入他五指,快将他呼吸也吃进去。
寒风肆虐的山峦间,两人俱蒸出了热汗。
司珹有些头晕目眩。
许是距离上次已经太久,与其说是亲吻,倒不如季邈是在捕食。司珹被固定在怀抱里,已经不记得季邈何时才停下。两人依偎在一处,彼此呼吸还在缠绕。
司珹攥着季邈的襟口,已经在漫长的吻里将它扯松了些。他指曲折在挠,在脖颈间留下几道印。这会儿冷风一吹,迅速浮起了绯色。
司珹自己看得清楚,却只轻声说:“寻洲,你的衣襟乱了。”
季邈随便理了理,远空几声鹰唳交错,逐渐有一只降至近处。季邈抬手,乌鸾就敛翅落到他小臂上,歪着脑袋看他脖间痕迹,好奇探近,以喙碰了碰。
季邈拍开它鸟头,问:“瞎碰什么?腿上倒还绑了信——别动,让我瞧瞧。”
乌鸾才不给他面子,待到季邈取下漆筒时,它已经忙不迭扑到司珹怀中去。司珹抱着翅宽身长的鸦鹘,被绒羽盖住小半张脸。
季邈就把小笺举起来,叫司珹也能看清晰。两人一鸟挤在一块儿,看笺上尚且稚嫩的字迹。
竟是温宴写给他俩的。小家伙写字原本一板一眼,落笔也很重,近来温时云同时教导他和李十一练字,习惯已经改善许多。
“小叔共折玉先生台启:
“见字如面,近来小叔与先生四处奔忙,常留卫所,鲜少归家,院内丹桂已落尽,母亲细细收集,蒸了桂花糕,很甜。十一哥哥捞回几尾小鱼,养在小宴的瓷缸里,色泽鲜润,也很活泼。此外听闻先生畏寒,祖母已缝了氅衣,挂在你们卧房衣拖上。
“今冬初雪,屋内已挂雁帷,火炉也已煮茶,诸事俱备,盼小叔与先生速归。”
山林间寂静非常,偶尔有不知名的鸟兽鸣声,除此之外,便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动静了。司珹背倚着石壁,足部踩搭在火堆边被烘烤得温热的泥地上,偶尔往火堆里添上几根枯枝。
他的眼神时不时往季邈那儿瞟去:“左起第六根歪了。”
季邈动作一顿,将歪斜的木桩做了一番调整。
司珹又道:“你手上这根不够匀称,与两旁木桩比邻,肯定会留出一道大缝隙。”
季邈抬眼看向他,末了,扔下手里的木桩换了根新的。
司珹:“等等……”
季邈挑了挑眉,静待下文。
司珹:“本座瞧了许久,只看出了栅栏的影子……季邈,你到底能不能?”
季邈索性放下了手中的活,缓步走到司珹跟前,道:“不如右使大人试试?”
圆润干净的大脚趾晃了晃。
“不试。”司珹抬着下巴,用眼神示意脚底的小水泡,那是他辛苦劳累一天的证明。
季邈目光沉了几分。
司珹道: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。”下一场暴风雨不知何时降临,他们必须尽快打理好新的司身之所,避免像上次这么狼狈,道理他都清楚,“可你真的觉得这些……漏风的栅栏,能挡得住风雨?”
想法是美好的,实际操作的结果却并不如意。季邈的那堵树墙只能算作高一点的“栅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