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飞鸿祚雪 酒染山青 57213 字 1个月前

可季瑜沉静在愚戏后的欢愉里,全然没有留意。

目光尽处楼阙残缺,白昼已临,衍都城中却只有兵戈与炮响。

倏忽万籁俱寂。

枯瘦的帝王登上东南城墙,望见了晨曦中的肃远军。他身侧的宁王两股战战,被侍卫强行压着同行。

“父皇、父皇!”

长治帝没有理他。

“季明远!”长治帝喝道,“尔食大景厚禄数十载,可还记得先帝临终遗言?朕有何处对不起你!”

一番话后是死寂,肃远王季明远坐在马上,头戴铁盔,却一言不发,甚至微微垂着脑袋,像是困倦。

长治帝深吸一口气,继续道。

乌鸾听不懂这话里的隐意,但被抚摸过的颈羽很服帖,它又朝司珹胸前拱了拱。

季邈舌尖抵着犬齿,嗤声道:“他让我关的你,蠢鸟。”

司珹仍看着乌鸾,若有所思地说:“哦。他这会儿倒是能看清了。”

风啸雪卷,寒气灌了满屋。不待司珹动作,季邈便猛地起身去关窗,可就在棱框相合的前一霎,他听见了别院门口传来的嘶喊。

“世子爷,不好了——”府丁跌跌撞撞往里跑,先敲了季邈的卧房,见无人应答,便一狠心推进去。他再出来时,同东南二厢门口的两人一鸟八目相对。

季邈问:“何事如此惊慌?”

府丁就地扑通跪下去,高声呼道:“东边旧城今夜起火,火势遇风失控,全城尽数焚毁!可那城里还住着十余位老苍,眼下族亲哭嚎奔走,四处乱作一团。刚刚王爷得到消息,已策马往旧城去了。”

“世子爷,您快、快去看看吧!”

第 26 章 私欲

季邈夜奔而去,司珹随行其后。道上凛风烈烈,二人被雪扑了满身,临到旧城时翻身下马时,才发现许多细絮化不掉,只能破破落落地飘。

那是火中四散的灰烬。

阳寂县衙已来了人,年前卫所入城轮值防火的兵也到齐了,百余人桶桶接力,冰水雪沙尽数被泼进火场中。

阳寂县丞高应官服没穿,乌纱帽也没来得及戴,年过五十的人了,这会儿冷汗涔涔,拱手垂腰在季明远身前,正汇报着什么。

季邈走过去,高应连忙作揖道:“世子。”

季明远没看他,只冷哼一声:“多说无益,早干嘛去了?”

高应声音一哽,擦着额间汗,说:“王爷,这、这实在是防不胜防啊!阳寂入冬干燥,多有荒草枯木,年年我们都警惕着。县衙方圆五里内,巡防的差役泼洒清理从没断过!可谁能想到旧城会起火?这儿都荒废多少年了,住着的仅有十余位苍老,平素也向来不爱走”

“高大人,”季邈冷声问,“这十余人,算不得你治下阳寂百姓么?”

“世子爷!”高应答道,“这老人家上了年纪,脾气就倔,死活不愿意来新城,我们也不能强逼啊。此事的确是下官疏忽,可下官也有苦难言!”

“你有多少苦衷,大可不必同我讲。”季明远皱眉看向火场,冷笑一声,“高大人好大的本事,年节中闹出这种丑事,究竟想将本王置于何种境地?边县失火,事关重大,届时朝廷来人兴师问罪,你也要这么大倒苦水?”

他扬了扬下巴:“我们说好的。” 至于长子一时愚笨,叫监军太监觉出异样,那就是另一笔后日待算的账了。

可是,李程双会信吗?

司珹以茶压住酒劲儿,强撑着看完了信,说:“得加几句话,这信不能叫李程双立刻发现。”

“她的亲生儿子因咱们受困衍都,她又同你我并非血亲。”司珹说,“季明远信与不信,不会影响李程双的判断,反过来却未必。”

“那么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