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日宋拓下衙后,刚出胡同入正街,便见前头街面上有几分拥挤。
原来是五珍阁大门外停着一辆阔气豪华的马车,除车夫外,一旁还站着四五个随从。
一看便是哪位大门富户来酒楼宴请。
几个下人外加一辆马车便将道路占去了一半。
宋拓自从恢复五城兵马司的副职,一身官袍重新加身,整个人气质也从低迷变得强势。
他瞥一眼马车,未见各大府标识,便知是商户,面色十分不以为然。
但当他经过马车时,面色却陡然大变,阴霾地走上前仔细辨认。
“姓贾的曾为了诱骗我尽快签契子,特意献殷勤,叫他府上马车来宋府接我,便是这辆车,车轴上还刻有贾字。”
“旁侧站那个矮胖小厮是贾全贴身小厮,我认得他,果然是贾全在此!”
宋拓因输了贾全讨债官司,险些被官府查抄庄子铺面,他后来东凑西凑,好容易将窟窿堵上。
栽如此大跟头,他哪里放得下。
想到贾全便是用从他手里骗来的钱款在此喝酒吃肉,他眼睛通红,拳头握的嘎吱响。
“好你个贾全,我未找你算账,你倒耍阔耍到我门前来。”他满面阴沉进了五珍阁。
贾全令他损失惨重,他也不会叫贾全好过,若贾全此时正和什么人谈买卖,他定要破坏了这笔买卖,叫对方知晓贾全的真面目。
楼上包间里。
小厮入内禀报:“夫人,宋拓上来了。”
韦映璇不急不缓地拨弄着杯里的茶叶,“知道了。”
她神态如常地和贾全交代近期丝绸铺面事宜。
忽而,眼往门边看了一眼,话锋一转,“让你置办的产业都办了?”
贾全忙回:“办了,只是那笔银子实在太多,优质资产却要慢慢找寻,至今只买进两处商铺。”
韦映璇语气很不满,“我等不及太久,这笔钱要全部采购作我的嫁妆,你务必尽快准备!”
“是,小的多嘴打问一句,老爷打算何时为您和董公子定婚?不知何时下定?婚期定在何时?”
“我父亲一切从速,就这几日的事。”韦映璇言语间颇得意,语气欢快,“几日后我便要带着丰厚嫁妆嫁人了,这次你做的很好,这十万两来得及时,刚好充做我嫁妆,以弥补我与董昭身份之差异,想来他也会开心。”
“您思虑周全,董公子乃王将军义子,又未嫁娶,您嫁去后也不能叫人看低了去,小的接下来几日定好好为您选铺面宅子。”
韦映璇道:“谁敢看低我?我陪嫁加一起近五十万两,带了这些银子过去,董郎一辈子不愁吃喝,自会待我极好。”
宋拓在门外听半天,听到此处实在忍无可忍,一脚踹开门。
他头皮像要炸开,怒喝道:“韦映璇,你这个贱妇,你手中银子全是我侯府产业变卖来的!你怎有脸拿去给奸夫?”
朱询家财万贯,也只不过赏赐他三万两,剩下钱是他抵押了当初买在外头那处精致宅院才勉强凑齐的。
他越说越怒,“你这个恶毒毒妇,贾全分明是你手下掌柜,你却设计害我,讹诈我十万两银子!”
韦映璇淡淡笑,轻描淡写道:“贾掌柜不久前才投奔于我,先前诸事我皆不知。”
宋拓怒极攻心,“我就知晓你不会承认,我不与你打嘴仗,今日既碰见了,我把话撂在此,十万银,速速还来!”
“头一次你设计我,那笔十万两为祖宗置办阴宅我便不与你计较,这次你叫贾全坑我的银子,你必须一文不少还来,若带去给姓董的花销,莫怪我不客气!”
韦映璇不紧不慢喝了口茶水,“银子在我手,我想如何便如何,你若觉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