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一切都是为了叫远哥儿窃走他侯府的爵位!

她先笼络族长和族人,在族长和族老那里挑唆他与全族的关系,又掏侯府的银子做人情修祖坟。

族长和族老因此对她十分信任与偏帮,她又在破土仪式上算计他成为“不祥之人”。

紧接着提出让渡,叫族长和族老都成为她的爪牙,她的帮凶。

一环套一环,到最后甚至不必她出面,自有族长和族老在前头冲锋陷阵,有西府众人配合着帮她的远儿抢他的爵位。

宋拓目眦欲裂。

满腔被蒙蔽的恼怒,满肚后知后觉被摆一道的愤恨。

他大声迁怒韦映雪,“你昨日说他们是为了告我,到今日我才知晓他们所图甚多,哪里只是为弹劾,他们是要吞了我的爵位给远哥儿!是要彻底毁了我,去扶持他西府的子孙!”

韦映雪呆呆的,转不过来神。

半晌才道:“你先别着急,先冷静下来,咱们一起想对策。”

拉着宋拓去圆桌坐下。

听了宋拓说起让渡,她终于恍然大悟,但又流露出古怪。

她耸了肩膀,也撇了嘴,最后露出满脸嘲讽。

“天啊,这万恶的封建社会,我哪里知晓还有‘让渡’这个说法,我的天,让渡,活久见,你要是不说,我一辈子都想不到这个。”

她觉得自己很委屈,哪里是她想得不周全?是因为她不是土著啊!

当时她穿过来后,只知道这里是架空世界,是沿袭了中华传统文化和背景,可她又不是土著,哪里懂得贵族的爵位还有让渡一说。

就连古色古香的语言,她都是在北疆待了好几年学会。

到现在有时还会蹦出现代词汇。

她自然预判不到“让渡”这码事。

再说了,昨日在祖坟上也怪宋拓自己,他要是别去祭台出风头,别对着祖宗跪来跪去说那些废话,不就中不了计了?

是他自己太张狂,哪里怪她。

她怨气满满,但为着宋拓和爵位和她的未来,还是忍了不快,绞尽脑汁地想着主意。

“事情还未到绝路上,咱们一点一点捋顺。

他们现在让你让渡,闹到皇帝那儿,无非是指责你不孝顺,咱们准备好地皮在手,就不用怕。若他们诋毁你是不祥之人……这有些难办。”

她皱眉:“我也是搞不明白了,就算你真的不祥,也不一定非得让渡爵位给远哥儿啊?你可以以后再也不去祖坟上,再不济找个寺庙吃斋念经一段日子,回来后便告诉世人你已经洗涤了灵魂……”

话都未说完,宋拓突然猛站起身。

嘴里念念叨叨:“你说的对,哪里轮的上远哥儿,我还有个儿子的。忠良他再顽劣,也是我的骨肉,他们逼着我让渡,不如我先封忠良为世子,他是我亲儿子。”

他这时想到了韦忠良,却半句不提他的缺点,只一口一句亲儿子。

韦映雪:“……”

她很不赞成,她如今都和峰哥儿决裂了!哪里愿意峰哥儿成为世子。

再说也不可能,峰哥儿早被宋氏除名,又毁了容,连她都要放弃了,皇帝怎会答应叫他做世子?

她反对的话还未来及说出口,宋拓已经十分狂热地站了起来。

他道:“我想起了!我年幼时看过的那本《商朝本纪》里提及一则让渡奇闻。米国公一辈子无生育子嗣能力,他膝下无子,且他族人凋零,仅剩几支都互生嫌隙,到中年时,宗族里无人肯过继子嗣给他,族长这才牵头,逼迫他让渡,将爵位让给他兄弟的儿子,米国公不答应,闹到皇帝那里,皇帝竟然听从了族长的意见,叫他让渡了爵位。”

他念书时不喜看之乎者也,便常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