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怪侄女恨她,如此恨也是有原因的。
身为一国之母,侄女至今都是完璧之身,实在可恨!
太后不禁回忆起今日贵妃在宴席上搞特殊,带着徐公公高调出场好不惹眼。
心头就泛起一阵冷意。
收回了思绪,同意了皇后的提议,对福公公道:“请贵妃和南亭侯夫人一起进来吧。”
韦映璇跟在贵妃身后进了殿,她与贵妃分别对太后和皇后行拜礼。
行完礼,她便低着头,安安静静立在原地,等着太后发话。
也是巧,太后刚要张口,两个嬷嬷也带着浑身被绑住,布团塞住口的韦映雪进了殿。
韦映雪被粗鲁地丢在地上,趴跪在太后面前。
她十根手指尖通红,不住的流泪挣扎,朝着太后拼命摇头,想要表达什么。
太后却并未让人取开她口中的布团。
而是看向贵妃,不疾不徐道:“贵妃也瞧见了,哀家此刻有事要查,你来见哀家,有何事?”
贵妃道:“臣妾闻见今日发放的香水十分好闻,原本想请了南亭侯夫人问这香水之事,听说您召见她,便也跟着来了。”
言下之意,是要来看热闹。
“既来了,坐下吧。”太后神色不辨喜怒。
贵妃悠然地坐在皇后下首的位置。
太后看向韦映璇,面孔威严,“南亭侯夫人,侯府向宫里敬献了这批香水,哀家本该重重赏赐你,然而却不巧,这差事,你们南亭侯府办砸了,今日哀家都夸下海口,说这香独一无二,却未曾想到,这香早就泄露了出去!让哀家闹了个没脸,也让夫人们十分失落,对此香水的喜爱打了折扣。”
此事总要找出一个垫背的,否则便是皇后办事不利,便会有人说,香水定是在宫中外泄的。
韦映雪一个被娘家逐出,妇德有亏的外室女,做垫背的还不够格。
太后自是不会检讨,是她自己当初无底线答应了皇后,同意她用外室女的香水作为礼物来赠命妇的请求。
她只要想到韦映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外室女,她献上香水一事若被传出去,朝廷命妇们定会因此而诟病,太后只要想到此,心里便很不得劲儿。
命妇们私下里会说她这个太后做事不讲究。
更会诋毁宫里送出的香水廉价。
赠香一事,左右已经办砸了,太后却不想承担恶名。
她打算重重处罚韦映雪,接着再推南亭侯夫人出来背锅。
倒也不会打罚南亭侯夫人,只会对外宣称,经过调查,是南亭侯夫人不慎泄露了香水。
如此一来,这事便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。
这是最好的处理办法。
至于南亭侯夫人到底制没制香,都不重要,太后也并不关注。
于是太后吐出了方才一番话,便是试探韦映璇。
若南亭侯夫人是个聪慧会来事儿的,必能懂她的意思。
韦映璇哪里不懂?
从太后让人将韦映雪拖下去,她心里便隐隐想到了。
太后怕人诟病,都未对外公布韦映雪制香者的身份,而是推了自己出来。
那么,现在这香泄露了,太后自然也会一并让自己来背锅。
若叫韦映雪出去领罪,岂非暴露了太后先前的隐瞒,太后自然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。
果不其然,宫宴一散场,福公公便请她去问话。
韦映璇恭敬地又朝太后一福,“回老佛爷,此事是臣妇未办妥当,您与皇后娘娘设宫宴,请了臣妇制作香水,原本是对臣妇的一片信任,臣妇本该更加谨慎,不料却还是出了岔子,未能将差事办好,实在有负太后重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