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可爱的人怎么便宜陈淮疆了呢。
“大晚上爬树,你可真不怕摔下来。”陈月升问,“怎么不去前厅?今天可是你的婚礼。”
裴宥山鼻子皱了皱:“不想去。我在不在都一样。”
反正在其他人眼里,他就是给陈淮疆冲喜的工具,何必过去自讨没趣。不过,他也想看看自己的婚礼是什么样。他爹娘还都在席上呢,不知道会不会也觉得尴尬。
“不想去,还穿着这身?”陈月升又用扇子挑起他腰上的玉环。以他对裴宥山的了解,他绝不可能穿着这么好的衣服爬树。在阳川时重生跟他说过一次,裴宥山总穿蓝色衣服,就是觉得耐脏还好清洗。
当然是陈淮疆让他穿的。
裴宥山没说,陈月升也能猜到。四下无人,他压低了声音:“你如果反悔,现在还有机会。”
裴宥山茫然地看着他。
“你若是想,你一家人的身份,我都有法子为你办妥。京城城郊有一处庄子,是我母妃的私产,任何人都寻不到。”陈月升又走近了几步,“前厅现在还未礼成。”
只要裴宥山点头……
不过一份身契,陈正钧那家伙弄不来,他弄得来。
裴宥山笑了笑:“多谢殿下。不过我是自愿的,世子也答应我,会把身契还给我。”
自愿?
陈月升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不愿,可他看上去的确是真心的。分明之前还求着陈正钧带他走,怎么换成自己,就自愿了?
他有些不满,裴宥山又道:“世子身体不好,不能没有我。我要留下来照顾他。”
陈月升听完,忍不住哈了一声,控制不住地一笑。
“小山哥,你鬼上身了?”徐奉震惊道,“世子身边什么伺候的人没有,怎么可能非要你和他结婚照顾他?”
听完,陈月升拍着手大笑起来。裴宥山被他们说得更尴尬了,羞恼道:“可是他真的病得很重……”
陈月升和徐奉都能看出来,他就是喜欢陈淮疆,不过是自己没有意识到罢了。不过这两人都不会提醒他,陈月升拍拍他的肩:“伢伢,你可真是太好骗了。”等这小子发现自己又被骗了,就该有热闹看了。
裴宥山不说话。芙蕖已经找过来了,陈月升撂下一句要是想走,随时找他,便跟着回去了。等人离开,裴宥山才转头:“不许笑我!我说的都是真的!”
“小山哥,你真觉得世子爷会还你身契啊?”徐奉问。
裴宥山也有点说不准,但都换过婚书了,一张卖身契而已,提起来时陈淮疆也没多在意,不至于不还他吧?
他又看了看前厅的方向,待有人过来,连忙领着徐奉回去了。世子大婚,雁雪阁却成了王府中最冷清的一处院落。院里一部分人手被调到前厅去了,只有陈淮疆的卧室和小厨房还亮着烛光。
他让徐奉先回去,自己去了陈淮疆的卧室。屋里飘出一阵酒香,他一惊,打开门发现陈淮疆披着一件红色的外衣,举着酒壶坐在桌边。桌上除了酒盏,就只摆着盘枣泥酥。
“谁送来的酒?”裴宥山要去抢酒壶,“你刚服了药,怎么能喝酒呢?”
陈淮疆却躲了过去。仔细看,他穿的就是那件喜服,红衣映衬下,苍白消瘦的脸显得红润不少。再去瞧,那分明是酒气熏染出的红晕。裴宥山急了,要去喊人,陈淮疆却道:“是母妃送来的。”
穆王妃,让他喝酒?
裴宥山讶异,陈淮疆拉着他坐下,将他面前的酒盏倒满,“这是合卺酒。伢伢,你也喝一杯吧。”
裴宥山刚咬了一口枣泥酥,听了这话吓得呛起来。陈淮疆将酒杯推来:“喝一口,压一压。”
穆王妃送来的的确是好酒。裴宥山半信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