宥山平时穿的衣服一件件拿了出来,细细摞起来。
然后,他将那几件衣裳扔到了炭火中。
“你烧我的衣服做什么!”裴宥山惊得猛然站起来。
火舌噌的蹿了起来,屋内气温瞬间热了不少。陈淮疆的脸隐没在红色火光后,幽幽道:“不是喜欢做丫鬟么?这些也不必穿了。”
裴宥山想去把衣服从炭盆中捞起来,被陈淮疆攥住手掌。他看到裴宥山焦急的神色,道:“伢伢,你现在知道撕我的画时,我是什么心情了吧?”
“画和衣服怎么相提并论?”裴宥山急道。那几件衣服都是王府绣娘做的,价值不菲,比陈淮疆那几幅画贵重多了,“再说了,我穿什么!”
陈淮疆的视线移到床上。裴宥山知道他的意图。就是打死他,他也不会穿那几件衣裳的。他满脸抗拒,陈淮疆嘴角撇了撇,要伸手来解他的领扣。
“别碰我!”裴宥山向后躲,发现背后就是墙面,急的随手从桌上拿了个什么东西,挡在面前。
“啪”
琉璃笔洗还好好拿在手里,声音是从门外传来的。陈淮疆拉开门,俯视趴在地上捡花瓶碎瓷片的小厮:“毛手毛脚的,还不滚出去。”
小厮连忙诚惶诚恐地退下了。陈淮疆回到卧室,发现裴宥山不知什么时候将炭盆中的衣服捡了起来,放在地上。衣裳已经被烧了大半,肯定是没法穿了。
仔细看,裴宥山的手也被熏黑了,沾上了炭灰。确定他没被烧伤,陈淮疆用帕子替他擦干净,心疼道:“万一烧了手怎么办?几件衣服而已,你喜欢,我还会不许你穿吗?”
裴宥山默默注视着他,隐约有点不好的预感。陈淮疆慢条斯收回帕子,下一步,手突然扯落了他的褂子。他早有预料,拼命向后躲,但还是敌不过陈淮疆的力气,被按在床上套上了长裙。
衣裙比起王府丫鬟的服饰更复杂些,穿在他身上尺寸刚好。陈淮疆手撑在他头顶,拾起他的一缕鬓发,眼神痴迷:“那日我便觉得,你穿这身很漂亮。”
神情、动作、语气都和君秋一模一样。
裴宥山突然有点害怕,明明已经相识十几年,他却一点也不了解陈淮疆。相反的,陈淮疆对他,可以说是了如指掌。
“我还准备了很多。”陈淮疆摸摸他的脸,“伢伢,不必害羞,反正现在府中就我们二人,你穿什么,都不会有人看到的。”
听上去不像劝诱,倒像威胁。裴宥山不知道该先心疼自己,还是先心疼没被陈淮疆当正经人的雁雪阁的小厮,满怀期待地问:“可以不穿这个吗?”
“那你就没有衣裳穿了。”陈淮疆指着被扯坏的那件褂子。
怀中的人没再反抗,被陈淮疆换了一件又一件裙子,像个精致的换装娃娃。平时都是裴宥山替陈淮疆更衣,现在调转过来,陈淮疆心里半点不觉得别扭,反而还很满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