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不是那把剑,他都要忘了在阳川假扮君秋的日子了。现在想想,挑明了也好,当君秋的日子,他很快乐,并不是假话。他真的很喜欢亲力亲为照顾伢伢的感觉,最好能时时刻刻都黏在一起,来弥补他失去伢伢那两年的痛苦。
“还是穿蓝色好看。”陈淮疆终于为心爱的娃娃选出了一件最满意的衣裙。他刚抱着人坐下,要取新的画纸出来,下巴突然挨了结结实实一拳,痛还是其次,更重要的是吓了他一跳。
“都说了,别碰我。”裴宥山的声音含着怒气。看在陈淮疆眼里,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兔子,即便明知不会造成实质的伤害,也想对方一点威慑。
真是可爱。
裴宥山像是心里的火气还未消退,又猛踹了他几脚。被抓住脚踝,套上绳子。他解开,陈淮疆又系上。就这么反复几次,陈淮疆也不恼,叹道:“你知道我舍不得勒痛你,就不要再解了。”
裴宥山充耳不闻,见状,陈淮疆清清嗓子,大声喝道:“停下!”
他便手一抖,果然不再动了。
又是这样,只有感到害怕了,才会听话。陈淮疆本不想用这种方法,但看上去,只有这样才能镇住伢伢了。
裴宥山没再乱动,陈淮疆犹不放心,又将他手脚捆住,当个抱枕似的抱着。这次他画的又是人像,裴宥山看着那张熟悉的人脸出现在纸上,居然画的是君秋。
“你为何会伪装身份接近我?”裴宥山忍不住问,“为何不直接找我?”
如果陈淮疆到阳川后直接找他,他肯定会躲,说不定也只有被抓回来这一种结局。但他不会这么怕陈淮疆伪造身份,在他身边三个多月。
他说不好心里是什么滋味。除了愤怒,更多的是后怕。
陈淮疆摇了摇头,裴宥山又问:“君秋是你的假身份?”
这次,陈淮疆笑了笑,摸摸自己的脸:“君秋确有其人。而且,他也去参加了侍卫选拔。”
他知道,如果他不隐瞒身份,到了阳川,就算裴宥山不知道,表姐也一定会查探到。当时,听说云府在选拔侍卫,他在路上偶遇了正打算去混口饭吃的君秋。
君秋和他身形相似,虽然比他更为瘦弱,但这一点很好隐瞒。他给了君秋一笔钱,让他离开阳川自谋生路。他一个世子,即使是在陌生的阳川,想弄到一个假身份也不算难事。但有现成的,真实的身份,更让人不易察觉。
就算他以后留在阳川,也更加名正言顺。因为君秋从始至终,都是一个真实的人。
“那你的脸……”裴宥山想问陈淮疆怎么做到易容得和真正的君秋一样,又是什么时候会这些的。从前可从来不知道,陈淮疆有这么多本事。
话到了嘴边,他很有自知之明地没有问出口。陈淮疆瞒他的事也不是一件两件了,不差这一件。
陈淮疆把画寥寥画完,又将画纸扔进火种。那张熟悉的人脸湮没在炭灰中,像是在告诉裴宥山,这个身份不存在一样。
天色渐晚,王府中仍静悄悄的。穆王和穆王妃没带什么随从走,王府仍有条不紊地继续运作,但却显得冷清许多。唯一热火朝天的,也就剩下雁雪阁的小厨房。
陈淮疆甩下画笔就出去了,也不知道干什么去。裴宥山刚把绳子解开,他就走进来:“公子,吃饭了。”
“你喊我什么?”裴宥山惊恐道。
“公子啊。”陈淮疆似乎没觉得自己的称呼有什么不妥,“你看,我这么喊你,和君秋有分别吗?”
第99章 (97)不放手
这不是掩耳盗铃吗?裴宥山真要被气笑了。陈淮疆看样子也不想得到他的认同,又开始装起君秋来:“公子,我喂您吃?”
裴宥山身上都要起鸡皮疙瘩了。陈淮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