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糜云金看着他笑了一下。

风从窗外吹进来,卷起了糜云金披散的长发,也吹起了深藏在发丝中的几根白发。

——

虽然那个梦秋过无痕,但那种心悸感还是在邬万矣的心里留下了痕迹。

他忍不住去回想之前发生的一切,找到那种压抑和不安的源头,只是那些记忆全都变成雪花式模糊的片段。

而疾病又让他难以集中心神进行思考。

越想越乱,意识也开始涣散。

此刻他们走在别墅群宽阔又安静的路上。

这是邬万矣恢复行动力之后第一次走出别墅的门。

路很长,四周绿树成荫,伴随着清脆的鸟叫,让人有种别样的清透与心静。

邬万矣目不转睛地看着糜云金,脑海里的思绪逐渐被糜云金的脸填满。

糜云金转头看向他,笑着问:“累了吗。”

他连忙回神,收回视线说:“不累。”

一个打岔,邬万矣连自己想什么都忘了。

“那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。”

他抿了下唇,没有说话,脑海里全是糜云金刚刚怡然自若的样子。

周边对他平常而普通的一切,在糜云金眼里却带着不同的生命力。

他见过很多人眼里的光,那些人热爱生活,充满热情,他却无法从里面获得任何相同的感受。

可糜云金的眼神不同。

对方尊重任何的生命,哪怕是路边的一株野草,糜云金看向它们的眼神也和看向那些鲜艳美丽的花没有什么不同。

糜云金应该生长在一个绿树成荫、繁花遍地的地方。

事实却是糜云金在荒芜的沙漠度过了百年。

或许正是如此,糜云金眼里始终如一的欣赏和宽容才这么吸引人。

也让邬万矣不知不觉的看了进去。

路上碰到了那对住在隔壁的小情侣,女孩子手里牵着狗,向他们兴高采烈地挥了挥手。

糜云金笑的眉眼弯弯,也抬起手轻轻地挥了挥。

“你看起来好多了。”女孩子一走过来就热情的向邬万矣打了声招呼。

上次看到邬万矣还在坐轮椅。

邬万矣对这种热情很陌生,他也不擅长应付这种活泼开朗的人,点了点头,算作回应。

对方并不介意他的冷淡,依旧笑的像个太阳。

“邬先生,你上次送的花能够种在院子里吗,可以扎根吗,可以继续开花吗。”

“可以。”糜云金笑着点头。

“那真是太好了!”

她真的很快乐,那种快乐能够感染到所有人。

并不是有好事发生才快乐,而是一种……

好像只要活着就很快乐。

邬万矣不懂。

“邬先生,上次的饼干你们还喜欢吗,要是喜欢我待会儿再给你送。”

等等。

邬万矣猛地抬头。

邬先生?

他的耳朵嗡嗡作响,开始听不清他们的谈话。

“好了,不要再打扰人家了。”男孩无奈地摇了摇头,对他们礼貌的告别之后把女孩拉走了。

女孩一边用力挥手,一边大声说:“邬先生,下次见!”

糜云金眉眼弯弯地说:“下次见。”

邬万矣直勾勾地看着糜云金,想问什么却又问不出口。

糜云金对上他的双眼,嘴角微弯地笑了一下,轻声说:“你今天一直在看我,有什么想说的吗。”

他张了张嘴,转过头,看向前方说:“没什么。”

可是很快他的眼神又不由自主地转向了糜云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