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耐烦。
无论是喂他吃饭, 还是帮他换衣服,帮他擦洗, 糜云金都像是在做最寻常的事。
邬万矣不由自主地抬起手,轻抚着自己的唇。
还有……
糜云金对任何生命都抱以最温和的宽容与尊重。
那他在糜云金眼里有没有那么一丝不同呢。
突然出现的念头让邬万矣猛地一怔。
为什么他会产生这种想法。
难道他之前对糜云金的所有幻想不都是他病入膏骨的执念吗。
邬万矣轻抬眼眸,忍不住看向站在庭院里的糜云金。
对方弯着腰,穿着柔软简单的家居服, 整个人都在阳光下明亮温柔的不可思议。
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,想要触摸, 想要拥抱。
这些念头一旦出现就挥之不去。
邬万矣目不转睛地看着糜云金,看糜云金细长的眉, 波光潋滟的眼, 高挺的鼻梁还有红润的唇。
如温水缓缓流淌的心动拨动了他的心跳。
他连忙收回视线, 让自己恢复清醒。
可越清醒,这份心动越真实。
——
或许是出于白天的遐想,晚上糜云金俯身向他靠近的时候,他避开了糜云金的双眼。
但他忘了在“喂食”这件事上糜云金有多强硬。
他的脑袋被移了回去,与糜云金的金眸四目相对。
以前他总看的朦朦胧胧, 只觉得这双眼睛格外亮,却也像隔着一层雾,看的不太清晰。
现在他才发现这是一双普通人不能直视的眼睛。
看的深了,容易陷进去。
温热的呼吸靠近,柔软的唇覆了上来,邬万矣呼吸一轻,连心脏都在刹那间停止了跳动。
再也没有比现在更清晰的感受了。
糜云金的唇很软,呼吸温温热热的很痒,被顶开牙关之后,属于糜云金的舌尖又湿又热地伸了进来,带着清甜的津.液。
邬万矣以前并不理解这种亲.密的行为,或者说是不接受。
他无法容忍别人的气息,更无法接受这种零距离的唾液交.融。
但糜云金是甜的,清新淡雅,与花香融在一起,让人心迷神醉。
他的眼神带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意乱情迷,目不转睛地看着糜云金的眼睛。
而糜云金也直视着他的双眼,与他的呼吸亲.密无间的交.缠在一起。
邬万矣喉结微动,眼神迷离,觉得自己接了一个长长的吻。
良久,唇分,糜云金别过头轻咳了一声。
邬万矣瞬间恢复清醒。
糜云金却神色如常,脸上看不出一丝异样。
“睡吧。”
糜云金轻声开口,没有看他的脸,而是躺上了床,不到片刻就放轻了呼吸。
邬万矣没有动,他看着糜云金在黑暗中朦朦胧胧的脸,很久都没有睡意。
——
意识昏沉中,邬万矣做了一个没有声音的梦。
梦里光怪陆离的充斥着各种鲜艳怪诞的颜色,他什么也看不清,像是站在一个五彩缤纷的画卷里,新生和死亡两种极端的感受全都挤压进他的心脏,让他感觉到了强烈的窒息感。
他猛地喘出一口气,睁开眼睛,看到糜云金站在窗前,明媚的阳光照在糜云金的脸上,像覆上了一层耀眼的金光。
“早上好。”糜云金回过头看向了他。
心里那种无法呼吸的压抑感悄然无声的消散。
他仔细回想,却怎么也记不清梦里的画面。
看着糜云金的脸,他松下一口气,缓慢地坐起身说:“早上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