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叫偷看。”她叉着腰,不满他的说法更正道,“我那是来看看你断气了没。”
“那我要是断气了呢?”
裴璟辞闷哼一声,身体压在棉被上,虽然没有这么重,却也疼得惊心。
“算你活该,人寿已尽。”柳姳音凤眸微挑,刻薄道。
虽然她这样说了,裴璟辞仍从她的表现看出了她的心思,她分明在乎他的生死却不愿意承认。
他没有拆穿她,只是低头勾起唇角,自己偷偷地笑,暗自窃喜。
“行吧,你说没有就没有,看来我还得再努力努力,要让你更舒心才行。”
柳姳音轻哼了一声,以为他没别的事了,却看见裴璟辞竟然当着她的面,自顾自解开了衣裳。
一条条系带被裴璟辞粗暴地扯下,他一面咬牙拨开身前的衣物,一面因为动作不便,急躁地喘息着,呼吸声急促而混乱。
“你,你要做什么?”柳姳音慌忙背过手,捂住眼睛,暗骂他太无耻了。
裴璟辞轻笑,手上动作不停:“刚刚被你这么一打,伤口好像又流血了,我只是脱掉衣服检查一下,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?”
见柳姳音愣住,他又故意道:“还是说你害羞了?”
“废话。”柳姳音愤然怒骂,不愿再理这个人,抬脚就要走,又被他叫住。
“别走,帮我把桌上的药瓶拿过来,我要涂药。”他声音低沉,透着一丝微弱,好像真的疼得受不了了。
柳姳音迈出的脚最终还是调转了方向。
她把药瓶递到他手里,才总算能心平气和地直视着他:“要不要我把清岩和郎中叫过来?”
“不用,我自己可以。”裴璟辞摇头,低头检查自己身前的伤。
外面的纯白衣衫被解开,露出里面淤青斑驳的皮肤,原本光洁坚实的胸膛上布满了血痕和红艳艳的伤口,有一种触目惊心的美。
柳姳音感觉心里更怪异了。
她站在一旁,看着他将摸向胸口的一道血痕,那处血痕最长,一直从胸膛蔓延到腰后,因为他方才乱动,伤口处又往外冒着血脓。
他抬起手臂,举着药瓶小心翼翼地沿着血痕洒着药粉,因为要控制用量,伤口位置又特殊,所以他小心翼翼,动作很缓慢,很艰难。
柳姳音实在看不过去:“要不我还是把清岩叫过来吧。”
“别去。”
她转身要走,裴璟辞上前拦她,一不小心又扯到了伤口,五官痛苦地皱巴在一起,倒吸着凉气,央求她:“别去,阿音,我不习惯别人帮我上药,我自己可以。”
他拉着她的袖子,伤口的撕裂疼得他额头青筋抽搐,眼尾拧着一抹红晕。
柳姳音知道他不喜欢别人碰他,哪怕是受伤了,也尽量能自己上药就自己上药,绝不假手旁人。
思忖片刻,柳姳音于心不忍,总归是因为她刚刚打的,他才会伤口撕裂。
柳姳音转过身,叹了口气:“你不想别人帮你上药,那我帮你上药总行了吧。”
闻言,裴璟辞抽搐的脸上多了几分惊喜,快要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:“真的吗?”
“废话真多。”
柳姳音一掌将他按回床上躺着,一手接过药粉,俯身坐在床边,弯着腰帮他上药。
裴璟辞安静地躺在床上,脸上的笑意快要止不住了,看见她气鼓鼓的腮帮子,闻见她身上传来的淡淡幽香,一时间心荡神摇,感觉自己受伤太值了。
比起从前,她如今上药的手法和耐心更为急躁。
她将药粉均匀地洒在撕裂的伤口处,一边胡乱揉着,让药粉融进伤里,一边骂骂咧咧:“真是矫情,早知道把你扔外面不管了才好。”
裴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