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阿音如今怎么样了,身体恢复得如何了,想得心里像有人在挠他,他无法忍受这样的痛苦,于是干脆换了夜行衣,悄悄潜入定远侯府,从窗户翻进她的房间。
还好她平日睡觉t不喜欢有下人侍奉,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,因为喝了药她睡得也很熟,不至于在他潜入时惊醒。
看着她安静地睡着,神色平静恬淡,好像没有任何痛苦烦恼打扰她,裴璟辞的心才算是被安抚住了。
他坐在他床边,一下又一下地理着她的发丝,指腹一点点描摹着她的五官,只是这样注视着她,裴璟辞便觉得无憾了。
看了许久,天将要亮了,裴璟辞也有些困顿了,走时他特地摸着她的脸颊,俯身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,没有沾染情.欲的、只是作为告别的吻。
本以为只看她一次就行了,可是裴璟辞还是想得慌,一连两晚都潜入她的房间探望她,没有人发现,没想到第三晚,他刚走到柳姳音床前,她忽然就睁开了眼。
虽然被发现了,他却没有丝毫愧疚和慌张,他也终于有机会能和她好好说说话了。
此刻裴璟辞和柳姳音彼此对望,柳姳音因为他的话而一言不发。
静默了一会儿,柳姳音才冷笑一声:“我可不敢再和你扯上关系,裴璟辞,你还是放过我吧。”
裴璟辞满心期待,被泼了一盆冷水,他站回床边,眸色幽深:“我会等你来的。”
他轻飘飘留下这么一句话,让柳姳音有点困惑,坐在床边百思不得其解。
他什么意思?她没答应他啊?他怎么今日奇奇怪怪的?
裴璟辞倒是走了,徒留柳姳音一个人坐在窗前沉思,脑海里反复想起那句话“我做太子,你做太子妃”。
这么动听、引人期待的话,说不心动是假的,可是她配吗?曾经的柳姳音是那么期待他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,可是清醒之后再听,只觉得讽刺,她还是看不透他。
柳姳音抱着自己的膝盖,脸放在膝盖上,侧头看向窗外的月亮,月华流转,即将是满月。
马上又要到下元节了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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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姳音在侯府养病这几日每日都过得轻松自在,她想去查查朔风堂,齐九桉就把此事拦下,说要帮她查。
年川和年宜也在侯府照顾她,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,让柳姳音有些不适应。
这日午后,他们坐在凉亭中正在说笑,管家却忽然进来通报:“世子,乐康侯府的楚小姐来拜访,说是要探望她的故友。”
柳姳音剥坚果的手顿住,抬起头和齐九桉对视。
齐九桉露出诧异地神色,眉心蹙起不悦道:“她来干什么?难不成,是来找你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