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后,他目光炽热地落在两个依偎着的身影,眼神不自觉落寞,心中的酸涩逐渐变得发苦,就像璟王府的茶一样,哭得他难受,可又没有办法。
他心绪复杂,明知此时不是吃醋的时候,可那心里头就是苦得紧,竟然羡慕起齐九桉来。
他与柳姳音相识四年来,从未在她面前露出过这般脆弱痛苦的时候,哪怕明帝苛责他、外人咒骂他,t他也只是一如既往的冷静自持,哪怕是心情不好时也只是找她拥抱一下,这样对齐九桉的轻哄,他从未有过,她也从未对他做过。
她与齐九桉如今能平和地相处,理所应当地帮助袒护,而她与他之间,只剩见面时的剑拔弩张了。
裴璟辞无声地长叹,紧紧咬住唇转身走到窗前。
已是晌午,日头逐渐升了起来,齐九桉擦干眼泪,提议道:“阿音,咱们歇歇吧,前面有一家酒楼不错,先吃了午饭才有力气继续查。”
柳姳音见他难得有胃口想要吃东西,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,欣然答应:“好啊。”
“本王正好也想去,一起吧。”令人不悦的声音再次响起,裴璟辞闻声又走到两人面前,只是这次他的表情很淡然,没有之前的刻意挑衅。
他硬要跟着,齐九桉和柳姳音也没有办法,到了吃饭的地方,裴璟辞原想坐在他们二人中间,结果齐九桉见状直接绕了过去,坐在柳姳音的另一侧。
真是幼稚。
柳姳音点完菜,看着两个互相争风吃醋、暗自较劲的男人,寻了借口出门透气了。
站在栏杆前凭栏远眺,柳姳音能将整个的月官河尽收眼底,她侧头盯着兰香茶楼看,那个二楼雅间窗外的泥土里,好像藏着什么东西,距离太远,柳姳音看不真切。
她刚想回去自己亲自过去看,一抬眼看到他们吃饭的房顶上,竟然有一个人在监视自己,看见她目光扫过来,那人又迅速藏了起来。
真奇怪,裴璟辞就在这里,还需要人一直监视着她吗?
正当柳姳音疑惑不解之时,身后一双大手捂住柳姳音的嘴把他拖进了头顶的阁楼里。
黑漆漆的房间,柳姳音被身后人松开,惊恐地转身对上一双熟悉的眸子。
“裴璟辞?你想做什么?”柳姳音把腰间的匕首拔出来,警惕地看着裴璟辞。
裴璟辞神态放松,见她这样草木皆兵的样子,失声笑了起来,声音魅惑动听:“阿音,别这么看着我。”
柳姳音已经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了:“裴璟辞,我警告你,我们现在在查定远侯的是被何人所害,你不要捣乱。”
裴璟辞非但没有退缩,反而手掌环住她的腰,让她离近些,说话间气息扑在她耳边:“我是来帮你们的。”
她被他气笑了,丝毫不掩饰对他的怀疑,按住他不安分的手掌:“帮我们?你也是我们怀疑的对象之一,谁知道你是真情还是假意?”
“阿音,你怎么能因为他诋毁我呢?”裴璟辞眸光清冷,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愈发神秘莫测,声音听上去有些许低沉。
他勾起她的下巴,眼帘低垂,落在那张明媚倔强的脸上,神色有些受伤:“你对他这么温柔,什么时候能对我温柔些呢?”
“裴璟辞,我什么时候对你不温柔了,当你的棋子时妥帖安分,你不以为意,怎么我离开了你反倒不甘心了?”
似乎知道自己说这些话会戳他的痛处,柳姳音后退几步,笑着继续说:“裴璟辞,你的占有欲太过了吧,可惜啊,我死也不会回到你身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