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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喜欢是什么感觉,只是并不厌恶与顾屹为嘴唇相贴。

但若要扯开喜欢二字,也不太合适。

因为顾屹为自小陪伴他长大,是他来到顾家见到的第一个人,叫他小枕瓜。

他很喜欢这个称呼,一定要有定论的话,是长大后听说自己在被绑架的那三天里。

是顾屹为没有放弃找他。

那种可以完全依赖、相信,不会被抛弃的感觉才是最重要的。

可是这跟喜欢有关系吗?

饭菜凉透了,路枕答,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
接着乔慕鱼继续吃饭,没有解释只言片语,这件事也就此搁浅。

一场秋雨来袭,劈里啪啦地敲打着窗户。

书房安静又温暖,乔慕鱼开口问,“手疼不疼。”

这个曾在十岁留下的伤口在术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产生着幻肢疼痛,大多是神经没有恢复好的缘故。

后来伤口完全恢复好了,却落下每每在雨天或者下雨前几天就会阴痛的病根。

看过很多次医生,西医说这是心里因素,需要心理医生进行疏解。

中医说伤寒伤寒,有伤就有寒,开了膏药一直贴到现在。

其实这圈规整的环形疤痕已经很淡了,路枕举着小臂观摩着。

对面,乔慕鱼伸手轻轻捏住给他放回去。

“不疼。”在乔慕鱼看不到的桌下,路枕蜷了蜷手指。

“疼要说。”

“知道。”

“哥哥。”路枕轻声问,“是叔叔还是姑姑做的。”

“怎么了?”乔慕鱼声线异常温和。

“我想知道。”路枕垂着眼睛,在长长的睫毛颤动中说,“他们看到我不会愧疚么。”

“到我这里来。”明明就隔着桌子,乔慕鱼却对他这样说。

犹豫了瞬,路枕在乔慕鱼身边坐下。

乔慕鱼温热宽大的手掌轻轻按上他的手背,或许是察觉到路枕身体很僵硬所以乔慕鱼并未做其他任何动作。

“会有清算那天。”乔慕鱼说,“他们会给你赔罪。”

“都过去11年了,还找得到证据吗?”路枕其实不太在乎了,“哥,算了吧,他们不会对我做什么了。”

说完空气仿佛静了下,路枕知道自己叫错人了。

今晚的乔慕鱼太过温柔,以致于让人不自知地产生错觉。

他自觉地回到原有位置,垂眸说,“对不起,哥哥。”

“过来,到我这里来。”乔慕鱼不罢休地重复。

奈何路枕不愿再挪动,听见乔慕鱼突兀地问,“是不是一直把我当成顾屹为?”

“没有,只是刚刚叫错了。”

乔慕鱼没再说什么,没有吃完饭起身离开。

日子又这样过了几天,申市越来越冷,每天天空都是阴沉沉的。

路枕什么要求都不敢提,只能待在家里看书养花。

常想,公园项目应该已经选出设计稿了吧?

猜测应该是陶静的设计包被甲方选中,因为她很优秀,很有才华。

大家过得怎么样,还记得他吗?

想到这些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愧疚,路枕强迫自己睡着。

事情迎来转机是在第二天清晨。

一大早,乔慕鱼把手机电脑还给了他,与之做交换的是身份证和护照。

在乔慕鱼面前,路枕从来只有听话的资格而没有发言与对话的权利。

手机开机后,他惊异又恐惧地发现,原来在自己登上出租车前往机场的那刻开始,纪舒就在工作群里说路枕因私事请假一段时间。

所以说,其实乔慕鱼早就发现了,甚至可以说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