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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延回头看了一眼,心说我没吃不都你害的,你嫌我嘴脏,我哪儿还敢动筷啊。

陶宛同样很不爽。看什么看,我不让你吃了?

彼此都沉浸在自己的情绪,无瑕顾忌对方,没有左叶,她们共同失去了一面旁观的镜子。

朋友,果然是生命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。

到停车点,陶宛本想坐到后座,思忖片刻,不想计较太深,倒显欲盖弥彰,还是拉开副驾车门。

在司延看来,这种坦然更加从侧面印证,陶宛对她毫无感觉。

系上安全带,两手把在方向盘,司延更觉得好笑,还需要通过这种方式证明吗?她脱个精光,人家都不为所动,说她这张脸早就看腻了。

哦!差点忘了,人直女来的。

副驾空间被填满,司延忍不住侧目,陶宛坐姿端正,挺拔如竹。

嗯,确实够直。

车子上路,往城市中心开,没多久司延接到个电话,妈妈打来的。

“跟小……陶在一起,她陪着我,还有叶子和阿音,嗯,刚送走。”司延把声音外放,“妈妈要跟你说话。”

陶宛夹嗓,“干妈——”大人面前怎么也要装一下。

妈妈还是那些话,表达关心,祝天底下最乖最乖的乖宝宝生日快乐,然后让陶宛好好劝劝司延,说服她回家。

“我的话她也得听啊,为爱走天涯嘛,小碗最勇敢,最有冒险精神了。”陶宛在那阴阳怪气。

司延借口开车,承诺回去给妈妈回电话,匆匆挂断。

“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。”她很不爽。

“啊?我哪句说错了。”

陶宛越想越觉得左叶说得有道理,“那个董益君身上,可能真有什么魔力吧,让你爱得死去活来的。”

进入市区主干道,车流拥堵,司延腾出空瞟了眼陶宛,心说为这傻逼离家几年在外当流浪狗,真不值。

自我感动,自我摧毁,自轻自贱。

这顿饭,司延报复性吃蒜,蘸料碟满满一碗。

没人跟她亲嘴啦,吃啊,使劲吃,往死里吃。

陶宛没太敢,怕有味儿,坐高铁被人发到网上骂。

“吃多些。”她给司延一片接一片烫毛肚,“大蒜素对很多真菌和病毒都有抑制和灭杀作用,还可以让人感到快乐。”

“我没有不快乐。”司延眼眶通红,灌下大半杯冰镇酸梅汤,“只是太辣了。”

一顿饭,来回车程把时间压榨得所剩无几,城市太大了,这里不是老家的小县城,从一个点到另一个点,距离遥远,双腿无法估测。

延七点,司延把人送到高铁站,陶宛在进站口挥手说“拜拜”,司延一动不动,被身后人撞个趔趄,险些摔倒,也呆呆没什么反应。

怎么放心得下,陶宛大步回到她身边,把她往旁边带了带,“想什么呢。”

她扬起脸蛋,“你怎么还没走。”

“抱一下吧。”陶宛展开双臂。

“不要。”她还生气,却也没有立即跑掉。

陶宛不由分说扯住她手臂,往怀中用力一揽,紧紧扣住。

“该拿你怎么办呀。”好无奈。

那你把我带走吧,把我变成小小的一团,揣进你大大的卫衣兜帽,带回家,我不想和你分开。

司延有时会想,假如她们没有从小就认识,在高中和大学期间,可能会遇见并发生爱情吗?

未知充满向往,也令人恐惧,她更不能接受没有陶宛的童年、少年和青年,那些珍贵的回忆,相依偎时渗透进皮肤和血液的对方的体司,她不愿作为交换舍弃。

如果做朋友比做恋人更长久,她可以永远守口如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