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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前慕严和她密谈的时候,赵郦作为他的亲信,随侍左右!

那时慕严还说不能让她知晓太多!

可是眼下她怎么被慕兰时调遣来的甲士押解……

“对,姑母说得好,”慕兰时立时应声接上了慕迭的话,“这位便是我们慕府的管家赵郦,那库房账册,便是她在管。”

“刚刚,已从地上掉出来了罢?”慕兰时轻笑,“严兄,怎么不说话了?”

慕严似是五内翻腾,仍旧不可置信地看着那蓬头垢面的赵郦。

“严兄为何这么惊讶呢?连姑母——她和赵管家仅有一面之缘都认识她,赵管家这三年间帮你埋尸七具,如此忠肝义胆,你怎么不认识她了?”说到这里,她笑意更浓,“莫非是,见到了死人复生?”

“你、你、你、你胡说八道什么!”慕严大惊失色,“我不认识这个女人!我不认识她!”

慕兰时对那甲士头头使了个眼色。

那押解赵郦的两个甲士松开手,取出她口中的白布。

女子顿时哭了出来:“长公子,你好狠的心!我赵郦这么多年来在慕府上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你让我做了那么多阴私事,又指使我用薄荷水涂改那春蚕账册……”

在座各人全部都惊恐地互相对视一眼。

她们早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如同泥塑木雕一般,眼下又被吓得动了动。

慕严目眦欲裂,快步走上前来想要堵住赵郦的嘴巴:“你这贱女人,胡说八道些什么!”

然而,他毕竟是个文质彬彬的公子哥,和那孔武有力的甲士完全不能比。甲士一觉察到他有上前捂嘴的举动,便立刻警惕地将他隔开,不让他靠近赵郦。

慕迭眼下脸色灰败。

……她又不是瞎子,她已经认出来,这女人就是赵郦。而且慕兰时眼下还敢叛逆至此,将甲士带入雅集!

尽管知道慕兰时不对,但是她现在更要审慎。

赵郦还在抽泣:“长公子,这三年间我为您埋首了七具尸体,如今第八具还要是我自己,可这天下有这样的王法吗?”

“最后的最后,您让我改那蚕丝……您告诉我这是最后一次;但是结局如何呢?您找人杀我灭口,若非大小姐救了我这贱命,我赵郦现在已是孤魂野鬼一个了!”

慕严大惊失色,想要再去堵住赵郦的嘴巴,然而这次甲士丝毫不留情面,直接将他踢飞!

说时迟那时快,慕怀瑜忽然一个飞身离席,轻松地接住了自己狼狈的长兄,却暗暗挟制住了他的死穴,让他动弹不得。

赵郦继续哭诉:“您认为这家主之位该是您的,便对大小姐颇有微词。也不止这一次涂改账册了,就连大小姐乾元启序的宴会,这么重要的宴会,您也要掺和!”

“您让马三给大小姐要饮的酒中下了情。药,迫使大小姐与那坤泽娘子结契!”赵郦越说,声音越大,“这一切都是长公子的算计啊!”

慕严瞳孔如裂,麻木重复“你胡说八道些什么”。

石塑一般的众人又活了过来,敏锐地捕捉到了管家赵郦话外的意思,并同慕兰时之前的宣告结合起来。

也就是说,慕兰时当日在启序宴误标记坤泽一事,乃是慕严的算计?

而慕兰时知晓这一切是慕严的算计,却还毅然决然地要同那坤泽娘子结婚?

此等责魄力担当,不禁让她们瞠目。

这会儿再看慕兰时,忽然又不觉得她像什么血池走出的嗜杀罗刹,更是一副披着暮色喜服的修眉妙相。

“严兄可是觉得我在胡说八道么?要不然我再找几个人来证明赵管家是赵管家?”慕兰时轻笑出声,语调里面全是讥嘲。

慕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忍住喉中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