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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她岂不是死路一条!

可也有人还保持了最后一丝理智:“慕严怎么知道那账册被涂改过?”

这不又是一部糊涂账吗?

可她们纠结,并不代表慕迭纠结。

慕迭手中拿着账册,眸色阴鸷,直直望向慕兰时,复又开口:“兰时丫头,你可解释这账册上涂改的原迹?你方才不是说,三百斤为真吗?”

怎么又和她所说不相符呢?

老姑母微微眯着眼睛,一步一步地走向慕兰时,音声铿锵有力:“你如今身兼数罪,身为小辈,居然逼死四叔父子;还未婚配,同一坤泽娘子私通;既非家主,贸代主持谷雨雅集;最恶劣是这贪墨蚕丝,还意欲推脱于旁人!”

她的声音越到最后越洪亮,所有的人都为之悚然一惊。

“老身倒要听听,你这欺天诳地的竖子如何辩白!”

众人无不为慕兰时捏了把汗。就算有人知晓那涂改墨迹有蹊跷,可现在她们谁也不敢贸然站出来替慕兰时说话。

——倘若只有那一件挪用蚕丝之事也就罢了,可是方才老姑母已经把慕兰时所犯之错一一叙说,哪怕站出来指出这贪墨蚕丝之事,也不一定能够有太多裨益。

慕严心煎如沸,眼中仿佛能够喷出火来。他急切地想要知道今日这场胜负。方才他太过急躁,居然径直将薄荷水涂了上去。万一慕兰时拿住这点,问他为何知道怎么办?

他迫切地希望姑母快点处理慕兰时。好在姑母就是姑母,她显然知晓,到底要用多么狠厉的法子,才能让慕兰时折翼。

慕兰时却依然冷淡地站着,沉静得仿佛她似乎置身事外一般。

“等等,姑母,兰时倒是有个疑问。”慕兰时倏然欠了欠身,一副施施然的模样。

慕迭漆黑的眼珠子骨碌一转,却不知慕兰时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。

但她仍旧先道:“慕兰时,老身今日便告诉你,你犯下了诸多错谬!”

可不是一个两个纰漏就可以全盘否定的。想要解释可以,那就统统解释了来!

然而,慕兰时却轻轻笑道:“方才姑母所说,不是要去取库房里面的账册吗?”

这竖子当真愚蠢,那账册的最大问题,明明在于慕严为何知晓用水液涂改使其洇出原型。

而她眼下,居然还想着取另一本库房账册来?

慕迭冷冷道:“怎么,兰时丫头,你涂改库房账册的时候,只改了一本?现在去取来对你有何裨益?”

慕兰时长眉一挑,眸中烁起坦然亮色:“是,毕竟这蚕丝的确收了五百斤,再找来库房账册对账,也还是五百斤……”

这话是什么意思?慕严的心如今跟放在火上烤似的,她对这五百斤、三百斤,似乎一点都不在乎?

那她为何又要提起这账册的事?

慕严狐疑地看了一眼姑母,但姑母如今无暇顾及他。

“既如此,那库房账册便没有拿来的必要了!”慕迭断然喝声,“慕兰时,仍是那句话,你逼死亲族、私通坤泽、僭越主持、贪墨蚕丝,数罪并罚,如今合该祭出《慕氏族规》,将你惩治一二!”

慕迭每声厉喝都似重锤击鼎,众人听得头晕目眩,尧之又惊又惧,小脸皱巴巴的,她慌忙去拉二姐的袖子,问她说:“二姊,怎么办呀?”

她上次在家宴上,被那四叔当面呵斥的时候,都没有这么怕过!

老姑母实在是太吓人了。

尧之害怕极了。然而,二姐的手却始终按在腰间,就好像是那里有一把剑,而她枕戈待旦、蓄势待发一样。

“没事。”慈慈用手抚摸过尧之的头,安慰她道。

她想起母亲对自己的嘱托。

“为何不能拿来?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