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面前。
“呜呜呜——”他的口中含了破布,无法发出声音,只怨毒地盯着慕兰时,似乎是想要将她这整个人望出一个窟窿来似的。
慕兰时此时已然褪去了那身玄色礼服,而是换上了一身霜白颜色的广袖——这正是那日她送走那老爷子所穿的那一件。
当然,更具体一些,也是戚映珠亲为她选的那一件,恰似一抹冷月。
慕兰时对旁侧使了个颜色,一身玄衣劲装的阿辰便从梁柱之间现身,取出了慕严口中的破布。
自由的空气骤然涌入肺叶,舒畅感觉不可言喻。慕严疯狂地呼吸过后,便又怒骂起来:“慕兰时,你当真这么不要脸?逼死四叔父子,又当众折辱尊长,如今,居然还把我押送到祠堂这里!”
“怎么,你杀了他们两个人还不够,还要杀我,是不是?”慕严状似疯癫,双目惶惶,“我告诉你,我现在已经知道慕成封是怎么死的了!一定是你拿住了他的把柄,然后要挟他去死是不是?”
“对,你一定就是这么做的!你就是这般心狠手辣的人!”慕严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般,又痴痴地笑起来,“你杀了他还不够,还要杀我!你这蛇蝎心肠……”
慕兰时眉心一皱。
阿辰会意了然,立刻又将方才取出来的那块破布,再度堵回了慕严口中。
“呜呜呜!”
方才染血的破布再度楔入喉腔,使得词句再度破碎,根本无法连缀。
慕兰时挑眉,抬起金贵的云纹锦履,挑起了慕严的下巴,正正压着喉结,说道:“怎么,严兄现在说这事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?想必没有吧?”
下巴被人以这样屈辱的姿势挑起,慕严更觉难受,音声更加破碎,但再怎样的污言秽语,经过那块堵嘴的破布,全部都像是他在向慕兰时告饶一般。
“呵。”慕兰时轻蔑地哼笑一声,向上踢了他的下巴,嫌恶地收回脚,“按照严兄的聪明才智,难道不早就知道那两个草包是怎么死的吗?”
这句话的确戳中了慕严。
他诧然地看着慕兰时,因着反剪双手、跪在硬地上的不适感消弭了些许。
但是危机感接踵而来。
因为,慕兰时这句话明明就是在嘲讽他!
他明明知道慕成封是怎么死的,这个时候便已经展示了慕兰时的心计,而那个时候他却没有做过多的防备……
一切,一切都只是他没有防备而已!
不是慕兰时厉害,而是他太过轻敌!
慕兰时倏然又道:“严兄,你还记得吗?如果不记得的话,兰时倒是可以帮你回忆一二。”
她轻笑着,愈发淡然:“毕竟,‘死人复生’的戏,想必严兄还没有见过吧?”
慕严诧异地抬起头。
却又被慕兰时戏弄。
“很可惜,赵郦怎么活的我也懒得示范,倒是兄长,死了便是死了,没人能为你招魂,让你复生。”慕兰时倏然大笑,那凝金冻玉一般的面容上,终于失却了几分庄重。
她当然开怀了。
过往前世的记忆一起涌上心头。
她目光描摹过跪在砖石上的这个男人。
忽然间,眼前暴雨磅礴,如刃一般砸下。
慕严便是在这样的雨中,和着那几个不值一提的小喽啰一起,想要取她的性命。
他对她,未有半分留恋。甚至还想要她交出密钥。
呵。可惜了,这辈子的慕严,连那密钥到底是什么都接触不到。
慕兰时垂敛下长睫,颇玩味地打量过慕严:“兄长,开始抄写族规罢。说不定到了阴曹地府,那阎王看你态度好,还能让你少受一些苦。”
慕严口中的愤怒斥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