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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几个?父亲一生没纳妾,她不是也只有四个……还死了三个!那才是活该!咱们没的两个孩子,说不准就是被她克死了……”

“阿玥,你疯了!”

宋檀听得太阳穴上乱跳,喝道:“快闭嘴——那终究是我母亲!”

霍玥心跳漏了几拍。

缓缓抬起头,她不大相信地问:“二郎?”

宋檀没躲她的眼神,就看着她。

母亲说的,其实也不无道理。他心道。把能生的青雀送走了,所以直到今日,他还没有孩子,才会有此一难,才会有这一年在陛下面前的劫难。

“你母亲?”见他这般,霍玥嗤笑一声,“你倒孝顺,还当她是母亲,她骂你是畜生的时候,可还当过你是儿子?”

宋檀也不禁冷声:“阿玥,你又没有母亲——”

不待说完,他自己先僵在当场。

霍玥难以置信地望着他,在浅夜的冬风里,先摸了摸自己的耳朵。

她……听错了?

可看到宋檀的神色,她就知道,自己没有听错。

二郎骂她,没有母亲。

她的脸一片湿红,全是泪渍,被冷风一吹,娇嫩的脸颊隐隐发疼,她眼眶也又疼又肿,好像还有整整一缸的泪存在里面。

她却哭不出来了。

她是没有母亲。她也没有父亲。她的父母,早在她还不记事的时候,便双双病亡早逝了。她被祖母亲手抚养长大,她是永兴侯府名正言顺的三小姐,她并不觉得自己无父无母便差别人什么。曾经有人议论她命中带煞克死了父母,她也只笑这些人无能糊涂。

天下无父无母的人那么多,难道个个都是命里带煞的不祥之人?不过是她们嫉妒她的家世,嫉妒她的容貌才学,嫉妒她的丈夫,又偏生样样都比不过,才只能编出这些没根据的话,好让自己心里痛快些。

她想不到,别人说一百句、一千句,都抵不过二郎说一句。

她想不到……她怎么能想得到,竟然有一天,二郎会骂她没有母亲!

坐在白石的台阶上,霍玥已经感受不到冷。她的心更冷。果然是最亲密的人,说出的话才最伤人。可她想不明白……她不明白。

只是短短一年而已。她和二郎,为什么就走到了今天的地步,动辄就互相吼叫、争吵,像是仇人一样,互相刺伤。

这究竟,是为什么?

在霍玥懵然的眼神中,宋檀再也站不住脚。

甩开袖子,逃一般地,他离开了祠堂-

不论除夕过得是喜是忧,第二天,新年初一日,在除夕入宫领宴的臣子诰命,依然要五更起身,再入宫朝贺新春,方能出宫归家,欢度新年。

康国公府和楚王都不例外。

凌晨,不到五更,不必人唤,楚王已在床帐里睁开眼睛。

昨夜,青雀是倚在他怀中睡的。这还是第一次。

不愿惊醒了青雀,他轻缓抽出手臂,将她移回枕上。

她还是醒了——呼吸变了。

楚王动作一顿,感觉到青雀躺回枕上,没有睁眼,只作自己还在睡着。

入宫在即,他没多想青雀装睡的原因。

碰了碰她的脸,楚王一笑,没叫她也起身,下床披衣,仍至外间唤人梳洗。

床帐里,青雀慢吞吞翻了个身。

楚王或许不愿见她醒来的样子。她不起,便也不用服侍他梳洗——虽然他也不必她服侍,但起身之后再睡又怪麻烦的。她不必入宫,很不用这么早起来。昨晚过了三更才睡……她还累着。

尤其手酸。

朦胧间,她察觉到卧房门开了,应是守夜的侍女进来,又隐约听到卧房外有人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