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国公平辈的兄弟,听他们说着,心里也痒起来:
虽然亲生的孙子,自是舍不得过继给人,可那是康国公府嫡脉的长子,孩子过继出去,将来还能争一争爵位,若二公子真生不出来,就是板上钉钉的爵位……和袭爵比起来,得罪康国公和二公子二娘子,好像也不是不值——
“三叔五叔,真是多谢你们的好意!”
就在更多的人忍不住要开口时,康国公沉着脸,发出一声冷喝。
他已气得两眼发红,曾居行伍之人,也不再顾得上什么体面不体面:“给大郎过继,固然要紧,但今日是除夕,祖宗阴灵都看着,有什么事,不能等过了今日再说!还是三叔五叔如此心急,只当我已经死了,这康国公府没人管了,所以才赶着给我儿子过继!”
他终究是康国公,宋氏一族的族长,这话一出,即便两个族中长辈,也不好再顶着他的怒火来。
族中小辈们讪笑的讪笑,低头的低头,看这情景,也不敢再等拜年,忙要带自家长辈赶紧回家去时,孙时悦拨开几个妯娌,走向大门,开了口:“母亲。”
她笑了笑:“你可是来晚了。”
“母亲”?
众人齐齐回头。
——仇夫人!
不敢相信地,康国公看着妻子走过来,已经开口在说:“你还不如死了!”她毫不避讳地当着族中人骂:“当年若死的是你,家里的情景比现在好出百倍!大郎一条命,怎么只换回你这个老废物——你浪费了大郎的命,还不愿给他过继子嗣让他受后人香火,你的心肝都被狗吃了!”
“你!你……”
这惊吓太大,康国公有些承受不住,眼前发昏,被宋檀一个箭步险险扶住。
“说啊?怎么不再说了!”仇夫人瞪着丈夫儿子,又看向四周问,“谁家的孩子好,大娘也喜欢,现在就开族谱记到大郎名下,抱过来养!我是他母亲,我做这个主!”
族中人进退两难。有震惊之后还想开口的,也有见势不妙想先躲了的。
“我……咳咳,我!”挣扎着,康国公咳嗽着说,“你……你这个疯妇!我才是康国公府之主,你……”
“你这康国公府之主贪生怕死,叫儿子救你跑了回来,才是败了这家的根源!”仇夫人当即又骂回去。
可她气势虽盛,宋氏
族中的人还是渐生了退意。
谁也不敢应一个“疯”女人说的话。
率先赞同孙时悦的三太公和五太公,也最先被自家子孙搀扶着退出去。
随后便是其他宗亲。
当最后一名宋氏族中的子侄跌跌绊绊跑出宗祠时,还能听见仇夫人高声的怒骂:“我宁愿是大郎的养子承爵,也不愿把这康国公府交到宋檀这个畜生手里!”
……
祠堂这场大闹,最终以康国公站起来扯走仇夫人,仇夫人一路给了他几个耳光结束。
孙时悦冷冷笑着,看着她的公婆像一对泼皮无赖一般扭打着出去,并不为计策失败惊慌恼怒,也不为方才还是她同盟的婆母露出一丝怜悯。
挽住女儿,她们母女步伐轻松地走出去。
霍玥在哭。
方才,为护卫丈夫的名声,也为护卫自己,她又同婆母解释了几句,当然,也又被婆母指着脸骂了一回,骂得难听。
“活该你们生不出孩子!”婆母上下打量着她,讥讽地说,“听说楚王府的二姐儿都过了满月,那祸种一年只有两三个月在家,倒不少孩子,找了谁谁就有,你们夫妻这么‘恩爱’,孩子又在哪儿?能生的,你容不下,不能生的,倒被这畜生当成宝!还想要孩子?”
“母亲真是疯了!”捂脸哭着,霍玥满心羞愤,恨不能一死,“她又比我多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