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个人相同。

没人点到她的名字。好像都知道她不会。

又轮到江氏了。

“松树千年终是朽,槿花一日自为荣。”她念道。看上去还有余力,还能再说上几十句。①

“这诗寓意虽好,可也太悲了。”柳莹道。

“悲又怎么样?”张孺人笑道,“再悲的诗,今日也要应上‘团圆’。况且,什么是‘悲’?说不上来还要吃酒,那才是悲呢!”

“快数吧快数吧!”乔娘子紧张地握住手,“我看不是我——我真说不上来了!”

“一、二、三、四、五、六……”

所有人一齐数着,只有袁珍珍不能开口。她能怎么开口?她怎么能开口?她什么都不会……不会诗文,不会音乐,不会射箭,连个酒令都不会行!

——什么是‘悲’?

说不上来还要吃酒,那才是悲!

悲愤盈满了袁珍珍的胸腔。握紧了酒杯,她想把自己藏起来,又觉得她凭什么要藏!

于是,她抬起头,视线扫过席上的每一个人。

似是无意,李侧妃托着腮,含笑向她睇了一眼。

许是因为醉了,这一眼是比平常还明显的可怜与鄙夷,还有些许的疑惑,好像在问她为什么会在这里,看得袁珍珍耳朵里“轰”的一声,立刻躲开,双眼去寻找这席上身份最低的,出身比她还低的人——

“江氏、江氏……江娘子!”

她举杯,抬高声音:“弹琴,读书,你什么都会,都说你是个丫鬟出身,怎么竟这么厉害,什么都会?”

月满堂中霎时寂静,李嬷嬷和赵女史已离坐向她奔过来,她却什么也看不见了,眼里只有青雀一个人,只有她那张比明月还皎洁的,恨不能让人用刀划烂的脸:

“听说你给人做过妾,是不是真的?是不是真——唔!唔!!”

第49章 她要活“可有母才有子,无母,子亦不……

袁珍珍的“妾”字一出口,青雀瞬时心中通透,终于明白了霍玥和宋檀找上袁家的真正目的。

原来,是为散播出她曾经给人做过妾的消息。

这一招的确直击要害。

她和宋家已成死仇,在楚王府和世间都别无依恃,母亲妹妹还需她的庇护,杀了她就等于杀了阿娘和逾白,就等于为她要走阿娘和逾白的事报了仇,更是彻底铲除了她这个对宋家、霍家怀恨的隐患。

而她怀孕的时机的确太巧。若非她已求得楚王暂时的宽容和承诺,若非她和楚王都知道对方对这个孩子的想法,袁珍珍说出她曾是别人的妾,必会让人随之疑心她腹中孩子的血脉,再延伸下去——

疑似混淆了皇室血脉的孩子,只怕必死无疑。

而怀上了这个孩子的女人,又会是什么下场?

就算楚王还愿意“宠”她,宫中的圣人、贵妃,又能不能容得下她?王府里其他妃妾和所有的侍女、仆从,又会怎么看她?

言语能杀人。

若她求生的意愿没有这么强烈,若她的性情再软弱些许……只怕现在,此刻,她已经起了自挂枝头的死志。

可惜,她要活。

“我是什么来历,殿下尽知。袁孺人既有疑问,既听到了风言风语,若为殿下着想,为什么不早些写信去问殿下、回禀殿下?”

在满堂的寂静里,在袁珍珍清明、惊恐起来的眼神下,青雀安稳坐在原处,面上甚至还带着从容的笑意。

“袁孺人比我早入府一年七个月,不当不知宋家曾对殿下做过的罪孽呀。”她轻叹,“连我尚不再与宋家有一分一毫的瓜葛,袁孺人却把有心人有意搅乱王府的话当成真的挂在心里……”

凝视着袁珍珍的双目,她又忽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