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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深,鲜血落在江颂手上,粘腻滚烫得他整只手都在轻轻发颤。

这个疯子!

“我再说一遍!撤开禁制!”

“宝宝,灵湖的银尾鱼很多,我带你去抓好不好?叫上几个鹤童,你不是一直很想和他们——”

“郁叙白!你不要以为我真的不会杀了你!”

江颂戾声打断他,脸色前所未有的冷,“撤开禁制。”

郁叙白强行伪装的温和彻底碎裂,他眼帘轻压,目色如渊,古怪的笑了笑。

“撤开禁制让你离开,你就永远不会再回来了。”

“颂颂,那样我会死掉的。”

被血色染红的薄唇诡异的弯翘出一个甜蜜的弧度,他对江颂轻声说:“与其被折磨得生不如死,倒不如你现在就杀了我。”

“骨头捣碎,血肉碾烂,连着魂魄都扯出来拘上锁链,拴在你身上,给你做狗怎么样?”

江颂被那欢欣的语调吓得毛骨悚然,并且十分清楚这不是郁叙白在胡说八道。

他是真的有这想法。

“疯子。”

江颂从齿关中挤出字眼,忍着从脊骨窜上头皮的冷意,猝不及防转了刀刃,径直抵上自己脖颈。

这番变故让郁叙白面上彻底失了血色,瞳孔急剧收缩,失声吼道:“江颂!!”

“剑拿下来!”

说着他便要夺过江颂手里面的归墟,但才凝灵江颂手下便猛地用力,血线更深。

如此近的距离,又是郁叙白肋骨锻造的本命剑,若是江颂存了死志,就算是郁叙白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护住他。

肉身受损死亡,以江颂的修为魂灵也会遭受重创,稍不注意就会彻底消散,更不要说他魂体深处还寄居着一个世外之物。

郁叙白赌不起。

“要么撤开禁制,要么看我死在这里。”

他语气平静,倔强的和郁叙白对峙,听着脑海中不断飙升的怨恨值,面无惧色。

天幕乌云翻滚,原本的青天白日眨眼便飞沙走石,骇如末日,灰蒙蒙一片,压抑得似乎下一秒就会有浩劫来临一般。

偏偏就是这等坏天气,天上还在挂着一个硕大的太阳,红得诡异,矗立在天际,犹如一只眼睛般注视着这里。

“陆衔辞就对你这么重要?”

“是。”江颂咬牙咽下口中的血,报复性的应道:“他是我最重要的人,是我未来的……夫君。”

那两个字眼像是压断郁叙白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,他瞳孔完全缩成一个怪异的细点,愣怔那一瞬间,江颂陡然发难,凶狠的提剑第二次捅入郁叙白心口。

巨大的冲击力甚至逼得郁叙白后仰倒去,江颂趁机再次用力,归墟直接穿透他的心口,没入青玉地砖三寸之下,几乎将人钉死在地上。

随后迅速弃剑飞扑向山门结界,拼死撞上去时,从外席卷而来的强大灵力直接将禁制撕开裂口,稳稳接住江颂

这一切快到几乎只剩残影,电光火石之间便全都顺畅完成,对江颂完全不设防的郁叙白伸手抚摸着胸口的剑柄。

他折断出去的肋骨,妄图想要用另一种方式回来。

不该这样的。

郁叙白很轻的叹息一声,染血的指尖轻轻握住剑柄,一寸一寸的从心口拔出来。

天上的太阳似乎又逼近的几分,风沙凌冽,逼近的压迫感从四面八方叫嚣威胁。

白玉京在试图困住他。

郁叙白一点点站起来,撩着眼皮睨向破损的结界,痴热病态的长眸中,流转着极为诡异的温柔。

远处,江颂被江别尘护在怀中飞快往外逃,他气息都还没平缓下来,便隔着江别尘的肩膀看到悬于最高处的白玉京猝然崩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