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城禁军马上就要搜过来了,我们该怎么办?”
禁军近,这时候撤退也来不及,必然,不论是不是都督提前行动,他们都不能坐以待毙。
校尉咬牙,暂且安抚住士卒,快步跑去禀告杨牧,他们的计划生变。
本不该出现在京都的肃州都督、平北节度使杨牧安稳坐在后方研究舆图,忽听校尉急步冲进来通传,城门禁军正搜寻过来,他心下稍惊,焦躁地起身来回踱步。
“知道那支箭矢是谁所射吗?”杨牧气急败坏,他准备借夜色潜行,攻其不备,谁承想中间出现这么一段事端。
校尉觉察杨牧反应不对,不像知情的样子,并非他故意安排,那么只有别人从中作梗了。
他慌忙跪下,极力澄清:“都督,不是我们的人,我们弓箭皆在,数量如前,绝非失误射出,定是有人走漏风声,特地在这个关头以箭矢引禁军追寻,迫使我们,请都督即刻下令,杀进城中先发制人。”
为今之计,唯有这一条路了。
好好的筹谋被搅乱,杨牧气愤地踢一脚案几,挥手道:“立刻传令下去,为陛下清除奸佞,还天下太平,给我杀”
杨牧迫不得已提前动手,在城门前展露獠牙,大开杀戒,另外大肆传扬各地起义之事,故意放大、渲染事情的严重性,动摇人心,为自己行为的正当性作出合理解释。
这边冯相前脚刚看完徐茂的信,轻蔑地丢开手,不准备理会,后脚便见一个满脸血污的禁卫跑进来,跌倒在他脚边,赶在断气前颤巍巍抓住他的脚脖子,禀告道:“相公,不好了,平北节度使反叛了,此时已率兵杀入城中!”
“什么?”冯相震骇惊呼,怔怔呆坐,不由喃喃:“他怎么敢……杨牧他疯了!”
他知道杨牧不安分,背地里屯兵买马,反叛是迟早的,只不过未曾料到杨牧选择在这个时候起兵,打他一个措手不及。
冯相身体控制不住发抖,杨牧此时起兵杀进皇城,必定拿扫除奸佞做借口,而他就是杨牧第一个要铲除的人,老皇帝或许会为了保全皇位,推他出去安抚杨牧,以他的性命作为交代。
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,冯相慌了慌,他蓦地瞥见徐茂的那封信,眼光倏地亮起,如见救星。
他决定祸水东引。
冯相忙不迭进宫,哭爹喊娘,扑倒在皇帝脚边,痛哭流涕地控诉杨牧谋逆,并献上徐茂的信,悲声道:“陛下,晋州、江州失于妖女之手几月之久,那里发生如此骇人的事情,京都竟一点没收到消息,而杨牧必是知晓,非但置之不理,反而无诏归京,血洗城门,剑锋直指陛下,狼子野心可想而知,请陛下尽快下诏,调动京都附近所有兵力,剿杀逆贼杨牧!”
皇帝听闻变乱,惊吓不已,猛地从床榻上蹦起,急忙抢过那封信,又难以置信地抬起脸,“你说什么,杨牧反了?”
冯相无奈地点头,催促道:“请陛下尽快定夺,杨牧就要杀进宫里了。”
皇帝六神无主,忐忑不安地思虑应对之策,他拿着徐茂的信,又问:“你方才说妖女一事,何解?”
冯相道:“微臣也是刚刚得到消息,这个徐茂在晋州施展妖术,蛊惑守卫打开城门,这才掌控晋、江两地,京都外面早就传开妖女徐茂的事情。”
皇帝抿唇,他冷眼扫冯相一眼。
这道目光冰冷刺骨,冯相不禁打了个寒噤,沉下身,低垂脑袋。
皇帝重新低头看过徐茂的信,跳下榻,鞋也顾不上穿,拨开珠帘,飞速走到书桌旁,铺纸落笔写求援诏书。
除去京都禁军,周围也安置有拱卫天下的重兵,能够迅速调回处理危情,只是以防万一,皇帝看中徐茂的妖术,她想要富贵,他可以给,条件是救他,保护他的安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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