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沉没黎明 一七得夕 143864 字 1个月前

是别的什么, 她生理期总是不太准。

以至于她都快忘记这一回事了。

然而生理期就是这种东西,不来的时候,你总是当它不存在,然而, 一旦当你意识到它的到来——

普通的不舒服, 就会迅速成为痛经。

言真深深地低下头, 倒吸一口凉气。

等她卫生间走出来, 她已经开始痛得腿软了。

好在她出门总是习惯备着常用药,她近乎踉跄着走到了自己的行李箱边, 伸手往放药的那边掏,窸窸窣窣,却不知怎么摸都摸不到过去那个熟悉的小袋子。

言真这下真有点想晕倒了。小腹的酸胀已经转成一种阴冷沉重的痛。叫人有些反胃,借着卫生间透出的灯光,她索性在行李箱边跪坐下来,一件一件地往外掏衣服摸索。

身后却忽然传来响声。

“言真?”

是柏溪雪坐了起来:“你在找什么?”

她打了个哈欠,显然是刚才被言真吵醒了。柏溪雪揉着眼睛,等待视野逐渐适应黑暗,看见对方正跪坐在行李箱边。

“止痛药,”然后,她便听到言真轻轻地说,“我生理期到了。”

“我带药了,”柏溪雪说,“在我包里,我拿给你。”

说完她便也下了床,赤着脚走到沙发边,她的包正放在那里。柏溪雪伸手摸索,果不其然地在夹层摸到一板药片。

这板药片还是她出门前特意放的,上一板已经过期了。

柏溪雪其实是不痛经的人,上天对她眷顾非凡,从小到大她可以在生理期吃冰游泳熬夜,依旧活蹦乱跳得像没事人。

但柏溪雪知道言真有痛经毛病,因为当年她曾因为这个请过假。

柏溪雪还记得那时候她苍白的脸色,一瞬间动了恻隐之心,问要不要司机送她回去。那时的言真却摆了摆手,说朋友已经到了。

而后她站在窗边,看见沈浮骑自行车过来接走了言真。

丁零。

自行车铃清脆的一声响,从此她的包里多了一板止痛药。

一盒止痛药的保质期是两年,每次更换,都像一圈暗恋的年轮。

言真不知道柏溪雪在想什么。她已经把药吃下去了,塑料包装哗啦轻响,被她很规矩地放回包里。

缓释胶囊作用发挥得慢,在床上重新躺下时,小腹依旧一阵阵发冷,她呻吟一声蜷起身子,闭上眼睛,决定假装无事发生,把坠痛感忍耐过去。

却忽然被人从身后抱住。

是柏溪雪,从身后抱过来,下巴搁在她肩头,手却轻轻探进了睡袍里,一路缓慢地探寻、游走。

言真下意识夹住了腿。

温暖的热意却从小腹传来。

柏溪雪的手缓缓贴在了她的肚子上。

这个动作,让她几乎整个人都被柏溪雪圈进了怀里。从前两个人都清醒的时候,她们几乎不会用这个姿势拥抱,言真在黑暗中睁着眼睛,闻到柏溪雪发丝熟悉的香气。

她总是用这种冰冷复杂的玫瑰香调,冷幽却浓郁,经年累月,仿佛气息都渗入骨髓里。

然而她掌心却是滚烫的。不知是否与柏溪雪常年健身有关,她的体温似乎总是高几分。

言真感觉自己与柏溪雪接触的每一寸肌肤都透着灼热。

明明什么也没有做。她却抖了一下,这反应很快被捕捉,小腹处柏溪雪的手轻轻揉了揉,耳后传来低语:“还是不舒服?”

这问句本身就是一种安抚,并没有期待得到回复。因此,在言真犹豫该点头还是摇头的时候,柏溪雪已然伸手,将她又抱得更紧了一些。

温热的吻缓慢落在耳后,黑暗中房间很安静,几乎呼吸和发丝摩挲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