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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公主抬手轻轻摸了一下自己的眼睛,只觉天地间只剩下那一句话——“我可以记住她的疼。”

娘的疼弟弟的疼那一夜王府丧命的三十六人的疼,她记住了。

血瞳的血,是王府三十八人的命。

但这一回不像从前一想起便是滔天的恨意,她这一回诡异的内心平静至极,甚至双眸还能透着指缝去看苏敬仪。

看驸马苏敬仪!

有了目标后,长公主应得颇为痛快,表示自己会好好查查贵妇们用什么月事带。许诺后,她就迫不及待带着迫切开口:“你这回乡试多少把握?”

“没有把握。”一听跟混熟了的长公主开口,苏敬仪也坦诚:“太难了。注疏这些院试不考,就算考也是一句。乡试不一样,考就算了还得截搭题。”

截搭题的难度,想当年苏从斌也愁的,就连武帝都提苏从斌愁难呢。

三道截搭题,他只想出一道原文出处。

秦延武闻言,也跟着哀叹:“太难了。那些举人能够考上也真不容易,我亲自体验过了就稍微懂了些难处。”

长公主:“……”

长公主看看那苏敬仪的脸,静默一瞬,叹道:“继续努力就行。”

反正世人选择婚姻还有一条叫亲上加亲。

反正当初提的时候父皇虽然动怒咆哮破口大骂,但终究没有把话说死了。

琢磨着,长公主又立马加上一句:“你们在国子监好好读书啊。本宫在宫里等你们学成教我。”

“我不争馒头都要争口气,给那些酸臭儒生一点颜色看看。本宫也要出阁讲学的,要表明自己享父皇偏爱也实至名归,皇子能做的事情本宫也能做。”

“且本宫也要报秦无病之仇!”

听得长公主这声声透着平权思想的话,苏敬仪弯腰作揖:“请公主殿下放心,这仇我苏敬仪帮您报定了。”

“还有我。”秦延武踊跃无比:“我也要出阁讲学,要当进士,让他们看看!”

“那咱们就往死里学,学不会了还有天才苏琮呢!”苏敬仪毫不犹豫给两人打鸡血。听得两人亢奋应下后,他抬眸看眼圆如银盘的大月亮:“千里共婵娟,苏琮一定听得到。”

“公主,我给您讲苏东坡菜菜,他弟捞捞的故事。”

“您知道苏东坡他弟弟吗?”

“就那个东坡肉的苏东坡?我先前听你们讲过他爹,苏老泉。你们用苏老泉来鼓励我读书不怕晚。”长公主回忆着,“他还有弟弟?”

“他弟弟厉害,是宰相呢!”苏敬仪豪迈挥挥手里的作业:“他弟弟啊叫苏辙,说来苏琮也算我弟弟。我弟弟呀肯定干的比苏辙好……”

在江南被李尚学拉着跟考生们一起疯的苏琮打了个响亮的喷嚏。

“苏琮莫不是有佳人惦念?”有人仗着酒助兴,开口打趣着苏琮:“来,喝酒!咱们考完了还是得松快的,这吹拉弹唱不提,那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还是要的,来……”

这边刚豪情吟诵着劝酒,忽然就又突兀的哀嚎声响起:“娘啊,我对不起您对不起祖宗啊,这一科难啊……”

考场失利的痛哭声恍若一盆冷水迎头泼来,听得在场考生们不少变了脸色。

这乡试考期近中秋,习俗都是最后一场他们提前交卷,畅想书生意气,桂榜高中。哪有哭哭啼啼的,哭哭啼啼的倒不如不提前交卷,老老实实在考场上实打实的时间呆足够了。

还在苏琮这个京城培养来的三连元面前,丢脸。

察觉到众乡绅公子眼里闪过的愠怒,苏琮笑着举杯:“说来不满诸位,我遭遇坎坷,原以为人生晦暗,却不料比我经历坎坷的苏敬仪却是豪迈无比。以咬定青山不放松,立根原在破岩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