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爵车熏出几分热气。苏从斌才渐渐觉得自己指尖都开始有些温度,四肢也不再畏寒不再那么僵硬。
算……算有些活过来的暖气在。
催促着苏琮也喝一杯暖暖心肝脾肺肾,苏从斌又喝了一杯。然后又静静煮着红糖姜汤,想了想,还又多加了安神补脑的药丸。
打算等苏琮回来,先药倒苏琮,让人安安心心睡一觉。
有什么事情,明天再说。
就在苏从斌操着慈父心安排时,便听得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响起,紧接着便是自己心腹马夫的咚咚三短一长的敲门声。于是,他赶紧看了一眼自己的容颜,确定还算勉强衣冠端正后,便示意苏敬仪掀开门帘。
苏敬仪有数缓缓揭开门帘,就见他心目中最牛掰的苏琮缓步而来,旁边跟着的是一队飞鱼袍。为首的还是老熟人钟指挥使。
“爹?”
苏从斌自然也见到这一幕,起身带着苏敬仪下车:“钟指挥使。”
钟刑倒是嗯了一声,但也微微身形一侧避开了苏从斌行礼,言简意赅介绍:“帝王对耕种还是颇为看中,因此对苏琮也看中。特命我找了锦衣卫的精锐。这是思恩,武学奇才,从今后就带队负责苏琮的安全。”
“苏侯爷,苏琮的确天赋不错,所以帝王看中夺情,免其服丧。让其三日后边动身离开。”
“这应该的,应该的。”苏从斌接连颔首,只飞快打量了眼思恩。
这以思为号,应是帝王的收养的战争遗孤(诸如先前北疆战役),亦或是锦衣卫不是从何处挑选的精锐。看起来还没二十岁,年轻的很,有些桀骜,甚至长得也不太像武夫,挺精致的。但不管怎么说,既然能够被派出来,安全应该会有保障。
“只是……只是小臣斗胆,这……这到底儿行千里母担忧。我……我……”苏从斌飞快看一眼沉默的,脸发白的苏琮,心中紧张要命,因此也开口说出了自己的要求:“我想让孩子的专属府医随行。这闵越地区到底千里之外,是极南地区。这万一水土不服的,万一山高路远的,我……我这倒是担心因他拖累了帝王的安排。”
钟刑瞧着苏从斌浑身带着慈父的哀求,面色和缓几分,道:“这是自然。本帝王还琢磨着派锦衣卫的医馆随同。但想想你苏家也有些医道人士,便倒干脆我们锦衣卫占占您的便宜。”
“皇上这说笑了。”苏从斌朝北一抱拳。
“行了,那我也算引荐过了,就三日后见。”钟刑毫不犹豫一挥手,止住不必要的寒暄,道:“今日也晚了,好生休息。”
“多谢钟指挥使关心。”苏从斌却不敢不说礼仪上的废话,甚至还颇为恭敬弯腰诉说。
思恩见状,眉头一挑,面色倒是和缓几分,跟着钟刑离开。
苏敬仪也跟着弯腰,目送着人离开,才迫不及待的转眸看向苏琮,把人上上下下打量一遍,确定没少什么物件,才狠狠松口气。
赶紧拉着苏琮上车,他有样学样端着姜汤递过去,望着人发白的小脸,心疼道:“先慢慢喝一口,暖暖。”
“我……”一直沉默的苏琮捧着姜汤,感受着入手的温柔,他缓缓的张开了有些破皮的唇畔,嗓子带着过度使用的喑哑:“我……我想先做套九章算术静一静。”
“静一静。”
“算术,有唯一的标准真好。”最后一句话,苏琮说得颇为真挚,眼里带着极度的渴望。
万万没想到竟然还要加个作业,听起来还是个数学卷子?
作为学渣,苏敬仪瞳孔瞪圆了。
苏从斌闻言也不敢让人静一静了,直接亲手端起加料的汤。他毫不犹豫抬手掐着苏琮的下巴,迫使人张口喝汤。
苏敬仪看着动作迅猛,老练,仿若“杀人越货”一般有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