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眼便到春日宴,已近暮春却是个难得的好天,抬头望去湛蓝如洗,多日不见的太阳也格外赏脸,虽还不是百花争艳的时节,却在花匠精心料理下显得是生机盎然。

各宫嫔妃被这阴雨天困住多日,不论今日抱着何种心思,兴致也都格外高涨。清辉阁旁支起秋千,摆起小桌上放着各色糕点水果供各位贵人享用。

却说李洲膝下子女不盛,只三位皇子六位皇女,其中还多为稚嫩,聚在一处叽叽喳喳倒有些热闹。

淑妃早早就到了,现下正在一旁同宫人嘱咐道:“今日务必小心,临近池边更是多安排些人手看着。嘱咐他们小心再小心。”

妃嫔中沉不住气开口吵嚷道:“听闻今日永宁公主也应了帖,怎的还不见人来?”

旁边另一位开口问道:“颖嫔妹妹进宫后应当还未见过永宁公主吧。”

“是啊,妾身是四年前进宫,当时永宁公主已然出京,只听得京都之中一直盛赞公主殿下气质美如兰,才华馥比仙,可惜无缘一见,是真真好奇的很。”

与颖嫔不对付的莞嫔讽刺道:“急什么,今日总归能让你见到,只看你敢不敢上前去了。”

“我有何不敢的!”

说话间几米外两人携手而来,自是李时悦和李昭,李时悦今日一身紫衫,惯是方便的,头发用根金簪别着,很是随性,身旁的李昭则一身素白,腰间系着一块翡翠玉佩,远远看去仿若云烟,两人不疾不徐携手而来,凡所经处宫人皆停步行礼,她们二人自是一派云淡风轻。

淑妃见到急忙迎上前去,“两位公主安好,今日宴席简陋,公主可万万不要嫌弃。”

“娘娘多礼了。今日您做主,应邀之人谈何嫌弃。”李时悦话虽温和,却带着一种疏离,淑妃向来不与李时悦相处,心中几分忐忑不知该如何接话。

李昭开口道:“正是这个道理,我也是久未在宫中,如今归来身子不适,闷在屋里好些日子,现下趁着身子好些,借着您的宴席出来走走散心。若是因此喧宾夺主,那我心中才要过意不去呢。”

听着温润的声音,淑妃方才放心抬眼看向李昭,和记忆中总是明艳的小女孩完全不同,如今的李昭身着素色,可衣袖裙摆处都绣着暗纹,处处都透露出矜贵,身形纤细,露出若白玉般的手腕戴着一串珊瑚手串,长发半挽,只别了根白玉簪子,倒似真的只是随意而至,往上看去对上李昭那双如明净湖泊的眸子,不由得别开了眼,极艳的面容配上一身出尘的气质,只觉动人心魄。贺敏不再多看,将二人引到亭中便告辞离开了。

刚刚吵嚷着说要一睹李昭样貌的几人却都静默了下来,没人敢上前搭话,只远远地打量着。李时悦和李昭坐在湖畔亭中时,总有人忍不住隐隐投来目光,带着好奇和探究。

李时悦唇角带笑扫过自她们二人到来便有些拘束的众人,将目光看向李昭,打趣道:“看来你如今威势更胜从前了,不枉我匆匆从宫外赶回来,只是她们这般怕你,不知今日还能不能看出好戏。”

李昭白了她一眼,“怪不得今日这么踊跃,我还想着是你担心我,才急急赶回的,原是我自作多情了。”说完扫过众人,语气中带着讽刺,“怕是真正登台的角儿还未到呢,戏怎么能开场啊。”李昭随意与李时悦道,“今日出宫可是公主府有事?”

“不是大事,只是趁着春日找了工匠入府,府中的事他们不好决断,我只能亲自走一趟了。我今日可是把公主府内外走了一遭,当真累人。待归置妥当了,你和我一道去瞧瞧。”

“那我可不能白去,到时请我吃城南那家酒楼。”

“好说!”

说话间刘袂人就到了,如今后宫之中以她为尊,众人自然都要起身见礼。刘袂眼神草草扫过,慵懒道:“各位妹妹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