杯,茶汤腾起的热气遮在两人中间,“这茶不是这般喝的,初次喝时,难免觉得苦涩,不想茶汤在唇舌停留,囫囵咽了下去或是吐了出来,可你细细品味,苦味过后便是甘凉。”

或许李昭的话太过笃定,或是她的神情格外认真,裴素英喝第二杯时慢慢品尝,果真有一丝甘甜。

李昭似乎只是同她叙话,言语间丝毫不提肃贵妃和二皇子,“我与阿悯从小一同长大,对他的性子还是有几分了解的,当时宫宴上他一眼相中你,想来也是你身上有过人之处。我未见你时就问过他,他说你见他第一面就不慌不忙,对上他眼时也并未闪躲,让他生了几分好奇,我当时就想,这样的女子当是冷静自持的,与他性子倒是相补。”

裴素英只能顺着李昭的话道,“公主谬赞了。”

“你与阿悯相处可好?”

裴素英不知道李昭为何这么问,自己与她不算亲密,在李昭面前,这些闺中之事还是羞于启齿的,“同普通夫妻没什么不同。”

“怎会没什么不同?”李昭看向对面躲闪的裴素英,认真道,“你既是阿悯的妻子,也是大梁的太子妃。阿悯迟迟没有成婚,也是因着这个。”

裴素英自然知道,她千里而来,为的就是这个,她是裴家这一辈中最优秀的女儿,诗书礼乐,琴棋书画皆是按着世家典范教导,她如何能甘愿潦草嫁人。她说服父亲让叔父带自己来到长安,想要来这大梁权势最盛的京都见识一番,真正落足这里时,她瞧着繁华热闹的长安,看着矗立在最显眼地方的皇城,更加坚定了自己是属于这里的。

“你确实是块璞玉,可未经雕琢的玉石全然显露在眼前,到底缺了几分温润。你当肃贵妃为何几次三番去惹你?”未等裴素英说话,李昭接道,“那是因为她知晓你沉不住气,定然会想办法反击,她要的就是你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