己坐在座椅上喘着粗气,苏海连忙递上茶来,说道,“陛下没事吧?要不让人去请御医来?”
李洲平息了会儿,挥手让苏海下去,屋中只剩他们父女二人,李洲叫李昭起来,看着她道,“当初你母亲生下你和阿悯时,正值日出,司天监观天说,东升祥云,此乃大吉。我一进院门,就听见你和阿悯的哭声,眼见天光大亮,便起‘昭’、‘明’二字,我在你们身上寄予了深切的期许。昭明连起来,便是开明治国,天下清平的愿景,是我向你母亲当初许下的承诺。”
李洲看着李昭稚嫩的脸,“你与阿悯还都太年幼,不知道君王抱负与权欲私心之间无休止的拉扯,有时为了达到目的,总是不得不妥协。”李洲不欲多说,摆手道,“罢了,今日你出言无状,做事荒谬,食邑减半,闭门三月,静思己过。回去吧。”
这个结果比李昭想的好的太多,李昭领旨谢恩,退了出去,刚出清心殿,便见柳怀远撑着伞站在长阶前,见她走出来连忙跑了过来,上下打量,见她衣裙依旧是湿的,伸手握着的李昭的手也是冰凉,心疼道,“快些回府吧。”
李昭点头,刚想对柳怀远说自己没事,可不知是跪了太久,还是衣裙贴在身上着凉,李昭从殿中出来后只觉得双腿像是失去了知觉,加之憋在心口的那口气终于吐了出来,终于是力气不支晕了过去。
柳怀远抱着李昭软下的身子,整个人好似冷玉做的一般,探不到半分热气,他将自己的外袍脱下,整个罩在李昭身上,微微用力抱起了李昭,向宫门走去。苏海嘱咐人跟在一旁给二人打着伞,只见柳怀远抱着李昭一步步走的飞快,濛濛雨色中,只剩一抹白色。
宫门口善语见二人这般狼狈,忙跑了上来接过内侍手中的伞,柳怀远却是连一句话都没说,直接抱着李昭上了马车,吩咐善语往府中赶去。柳怀远看着李昭昏睡中无意识的冷颤,拥了上去想要将她抱紧,可他自己也早已在风雨中被吹的没剩几分热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