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,你在乎的是父皇冷眼瞧着,甚至明知你不愿,硬生生将你卷入纷争中,更何况是你心中那个向来宠爱你的父亲。”
李时悦一针见血,让李昭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,可偏偏心中郁闷之气难吐,苦笑道,“我知
晓帝王之术,重在因势利导,顺势而为。可当真亲眼见到……”
“至少于我们而言,父大于君,也就够了。”
李昭抬头,见李时悦眼中也有落寞,还未张口就听长姐接着说道,“阿悯自小被立为太子,父皇择名师教养,入朝后又几番历练,可咱们都知,他天性率直,不喜谋策,父皇又选近臣在他左右辅佐,能做的都做了。二弟不过一二年又要入朝,身后支持着的是刘家,若当真对上,还不知如何。可偏偏刘家现下羽翼已丰,要动他,朝中定要动荡。父皇将此事大肆宣扬,此举也未尝不是为阿悯着想。”
李时悦叹道,“阿昭,你不得不面对的便是这些。即使厌恶,也停不下来了。”
“阿姐也是如此?”
“是啊,这便是命,不想争却不得不争。”
见李昭不语,李时悦叹道,“早知今日,当初何必回来。这些日子你好好想想,若实在厌恶,到时生产之后找个借口,避上个一年半载,慢慢也就没人盯着了。”
第100章 骊龙颔下亦生珠,便与人间众宝殊。……
月份愈大,李昭反而是轻松了下来,夏日炎热,又不能食冰碗,李昭这般的好脾气都有些按耐不住,对着柳怀远偶尔也会鸡蛋里面挑骨头,朝着他无缘由的发脾气。
今晨柳怀远刚刚起身,刚掀开帐子准备下床,就听见李昭啧了一声,抬手挡住了阳光,还没等柳怀远反应,就见李昭睁开眼抱怨道,“夜里睡得不安稳也就罢了,偏偏又被这日光晃了眼睛,烦死了!”
柳怀远将帷幔拉严实,伸手挡在李昭眼睛上说道,“再睡会吧,昨夜见你翻来覆去,定是睡不好的。”
李昭叹气,“睡不着,这夏日里闷得很,冰碗用不得也就算了,偏偏连冰盆都不让多放,每日里身上一身汗,何时才算个头!”说着就起身喊人伺候起身。
李昭坐在桌前拿着把扇子一直来回扇着,可到底收效甚微,李昭将扇子往桌上一放,问道,“今早准备的都有些什么吃食?”
柳怀远见状坐到李昭身边,拿过扇子替李昭扇了起来,“今日我回来的早,要不我带些春熙楼的菜肴回来?咱们晚间在园中池边摆膳,也稍稍凉爽些。”
李昭撇嘴道,“春熙楼时令的樱桃冰酿最是爽口,偏我又不能饮。”
柳怀远安慰道,“我听人说近来春熙楼新来的西域厨子做的樱桃毕罗很是不错,不若今日买来尝尝?”
李昭只浅浅喝了几口粥就不再动筷,擦过嘴后淡淡说道,“随你吧。”说完就准备着去园中散步,留柳怀远一个。
“殿下近日的脾气是越发厉害了,驸马今日晨起开始就小心翼翼的哄着殿下,偏您一副不耐烦的样子,换个脾气不好的,说不好都要与您争执了呢!”
李昭皱眉,“我哪里态度不好了?”
“殿下该拿镜子看看,您现在脸上的神情,不知道的以为是驸马哪里得罪您了。要奴婢说,驸马待殿下很是不错了。”
“哦?怎么个不错?”
“你看,驸马自从与您成婚以来,从来都是离府上女眷远远的,您有孕以来也不曾分房,反而是夜里您难受的时候,驸马都是第一个醒来的,月份大了之后,知晓您腿脚容易抽搐,也是驸马每日临睡前给您揉按舒缓,到了现在更是每日里早早就回府了,陪着您用过膳后将您哄睡了才去书房处理公务的。”
李昭听着,摇了摇头,“柳怀远这个人,向来如此,换了旁人,他也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