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去和严瑆说，不能让狗上床，不能让狗进卧室，不能让狗拉在沙发上。”林余冲掉了手里肥皂泡。

“好。”

“还有，狗吃过的东西她不能吃。”

“她没这么笨吧。”严怀昌道。

“你觉得呢？”林余这才舍得看他一眼，吊起的眼睛带着冷意和敷衍。

“……好。”

“她小时候我教她喊人，她见谁都只会喊妈妈，吃饭的时候还用手扒饭。”

“她扔你了？”严怀昌道。

“扔严怀兴身上了，菜掉了一地。每次吃饭都得把他们分开。”林余脸上透着无奈。

林余不是不好说话，只是太突然他有些没办法接受。严怀昌也知道他的难处，“我下次会和你商量的。”

严怀昌听见一声哼笑，只是消失得太快，他看林余脸动都没动，“希望吧。”

“你别老拿东西招她，她抵抗不住诱惑的，到时候什么都想要，没有得到满足的时候她就会不高兴了。”

“好。”严怀昌什么都应他，林余要唱白脸，他就唱红脸。

严怀昌记着林余的话，不让严瑆一直逗狗，卡着作业写完的时间，就让她去洗澡，明天还得去上学。

他将楼上收拾了一番，土狗有土狗的养法，严怀昌拿了铁碗给它接了水放在箱子里。楼下的灯灭了掉了，只有二楼的灯光透过楼梯照下来，小小的一片光亮。

严怀昌大手摸摸它的毛，见它喝够了水往旁边缩，给它垫了层软毛巾在下面。

“下次别舔他了知道吗？”严怀昌用虎口卡着它的脖子道。

小黄狗不明所以，警惕地咬了他一口，但牙还没长尖，只是钝的齿痕，不痛但是痒。

“还真会咬人。”严怀昌道，松开了手去阳台准备收被罩，结果发现自己忘记了，被罩还在洗衣机里，湿哒哒的，放了好久都得重新洗了。

严怀昌推开了自己卧室的门，见林余已经坐在上面了。“我忘记晒被罩了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林余淡道。

严怀昌愣了一下。“你是要和我睡一间屋吗？”

“你去跟狗睡。”林余摇了摇头道。

第五十二章

严怀昌沉默了几秒，分不清这是玩笑话还是实话，走了过去道，“你怎么这么怕狗？”

“不是怕狗，是怕被咬。”林余坚持着没有松嘴。

严怀昌还没洗澡，不想上床。于是只是坐在床边，因为屋里的线路不太合理，顶灯的开关在门旁边，床头柜上便放了盏小灯起夜用。林余把它打开了，浅黄色的灯照在他侧脸上，严怀昌比他高可以看见他头顶的发旋。

“它挺乖的，教一教就不会咬了。”

“它听不懂人话，万一没看住咬到妹妹了怎么办？”林余还是坚持着自己的话，说出了担忧。

林余浅色的眼睛下是一个黑色的小痣长在小睫毛之间，严怀昌离他很近的时候才看得见，很像一滴泪。他经常这样，和林余说话着，说话着就会走神。林余左耳的后面也有，长在耳垂的后面，严怀昌上次亲他的时候才发现，还有一个就是在身上，贴近腹部的地方，在乳房下面。

“你走神了。”林余道，眉头皱起，声音里透着一丝生气和无奈。

“没有，我在听。”严怀昌道，“不会让它咬的。”

林余不信他的话，握住严怀昌垂下的手，抬了起来，张开嘴咬了一口，稍尖的虎牙抵咬着手臂的肉。松开时在前臂下留下一道浅凹的牙印和水渍。

林余问他。“这叫听？”他没有抬头，往下垂的眼睫像勾人的猫。

严怀昌没感觉到疼，只是觉得不清不楚的痒意，连训诫都觉得像在撒娇，声音哑了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