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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边呦叫了两声。

沈白被推到了冠带身边,抹了抹眼泪爬到它背上,沮丧地贴着它的脊背。

他悄悄探出头,从手指间的缝隙中偷偷看着南方与灶神。

灶神似乎怔了一会,滚回神庭呼噜呼噜将一大碗肉块与汤全部吃掉了。

沈白重新雀跃起来,翻了个身,抱着冠带蹭了蹭。

“大家什么时候回来?”沈白小声地问,“我好想大家。”

灵鹿回过头,呦呦叫着蹭了蹭沈白。

【快了。】

冠带宁静到仁慈的眼眸中如此说着。

灶神默默蹲到自己锅前,继续忧郁地煮了第四锅羚兽肉。

南蛮几乎要被血洗了一遍,大陆一片一片堕落,本属于“巫祝之子”的眷顾与天赋成倍成倍的折返至沈白身上,他只会一日比一日更饿,根本不可能吃饱。

……也会一日比一日更强大。

巫祝们那些震天撼地的力量如重山深水般砸到高天之上,独自为六百年的压迫发泄、碾磨。

灶神转过头看了一眼扒在冠带身上的沈白。

“高天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。”灶神又低声念了一遍,顿了顿,他又念了一遍,“高天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,无知者才无罪,不享福者才无罪。”

“明知自己身为压迫一方下,闭着眼睛索取利益者不值得同情。”

灶神又一次叹息着对自己说,“殷土,他们不值得救。”

他向锅底下塞柴火。

欸,巫祝到底从哪捡回来这么一个幼崽,他能否也去北海蹲上一蹲?

灶神咂巴了一下嘴.

第四日午后。

巫祝的战车依旧没有塌入领土,无穷无尽的尘土依旧在南方簌簌落下。

灵鹿远眺远方,情不自禁哒哒了两下蹄子。

【莫非他们会直接覆灭两块大陆?】

它呦呦叫着,【即便是屠杀的皆为罪人,业障……】

啊,罢了,他们肯定不在乎。

巫祝们有幼崽了,即便死两个神祝换来能补充幼崽祝力的食物,他们也是愿意的。

灵鹿细细地叹了口气,前蹄不停。

他的蹄下埋着断肢残臂,它不住地用前蹄飞快刨土,趁着幼崽不注意时将无数碎肉快埋进土中。

……欺盼刀耕回来之时,不会指责它浪费肥料。

周围的许多灵兽也照模照样地做着同样的动作。

空气中弥漫着美人虞芬香到熏人的味道,将呛人的血腥味异常完美地中和了。

足有百年大树般高大的粉色美人虞有一双自带眼线的柔美眼睛,似乎十分高兴自己能够肆无忌惮地释放香味,将自己几百年的储存都拿出来了,根茎一晃一晃,于是地面也被拍的一晃一晃。

它看着跑来贴贴的幼崽,快乐地抖了抖花粉,纷纷扬扬的落了幼崽一身。

“他真可爱,又有天赋。真可惜不是我家崽。”美人虞瞧着沈白蹦蹦跳跳地朝着火灵走去,忧郁地对灵鹿说,“真的不能抱走吗?”

灵鹿踏了踏蹄子,温润的鹿眼中闪过无奈,侧过头顶了顶白日做梦的美人虞。

这些灵兽当真凑到一起商量过能否将沈白偷走,当做自己的幼崽养育,结果是差点为了作为哪家的幼崽抚养而打起来。

即便还没有解决“到底能不能抱走”这件最值得关注的事情。

灵鹿此时想起来那场差点需要它下场调节的“内杠”,还是会犹然生起名为无语的感情。

美人虞怏怏不乐地继续拍打地面,幼崽也跟着一颠一颠,兔耳朵和尾巴都一抖一抖。

他跑起来时,周围的灵兽盯一天。

等着幼崽过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