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内再次宁静温暖起来。
这时云桑想起了还在外面什么遮挡都没有的江见, 忙不迭推开车门, 果然看见鬓发已经开始湿漉漉的少年。
“又是风又是雨的,娘子怎么出来了, 快进去,就你这身子骨, 小心染上风寒!”
听到身后的动静,江见伸手想把人按回去, 却被云桑抱住了胳膊。
“哪有那么夸张,该小心的是你,要不将我的帏帽带上吧, 也能遮一遮。”
自己在车里舒舒服服的,江见却在外面风雨交加, 她心里委实有些过意不去。
但江见并没有什么蓑衣斗笠什么的, 云桑只能扒拉出自己路上买的帏帽。
虽然是姑娘家的东西,但好歹能在这时候派上用场不是。
但江见还是拒绝了, 还没等云桑摸到那顶帏帽。
“娘子你更夸张, 淋点毛毛雨算什么,擦擦不就好了, 我才不要带姑娘家的东西。”
“不过待会还得买把伞,我去先去雨具铺子一趟。”
前脚拒了她,后脚就朝路人打听了城中最近的雨具铺子,驾着马车就往那去了。
没给云桑一点劝说的机会,人就被按回车里了。
外面的雨丝阴冷潮湿, 但江见的掌心却是温暖干燥的。
云桑嗳了一声,心情复杂地缩在马车里,只希望外面的雨快停下。
到了雨具铺子,马车缓缓停下,江见同她交代了句,人就冒雨奔进了铺子。
天色昏暗,雨点劈里啪啦地打在耳畔,丝丝缕缕被风送过来,落在她的睫毛上,形成眼前雾蒙蒙的一片。
用力眨了眨眼睛,抖掉了上面的细小雨珠,也看见了冒雨赶来的江见。
虽然已经被雨淋成了落汤鸡,但拿着油纸伞的他笑得明媚灿烂。
在那一笑之下,阴雨天气中的潮湿阴霾都被一扫而空。
两人很快寻到了落脚的客栈,江见撑开油纸伞,将踏出马车的云桑牢牢扣在伞下,也无所谓自己半边身子还在被雨淋着。
由于视角缘故,云桑看不见只匆匆被揽着往客栈中走。
到了屋檐下,江见正在收伞,云桑在雨中看见了一个奇怪的人。
一个年轻的男子,一身黑袍劲装,乌发高束,腰间是一柄乌鞘剑,浑身都散发着冷冽不好惹的气息。
很明显,那也是个江湖人士。
为什么说他奇怪呢?
是因为云桑察觉到他已经注视着这边许久了,而且还在逐渐靠近他们。
看着明显是朝着他们而来的剑客,也不知带着什么目的,云桑紧张起来。
“江见,你看那个人。”
背过身子,扯了扯江见的蹀躞带上坠着的葫芦,云桑小声提醒道。
抖完伞上的雨珠,江见感受到腰间的拉扯感,先是看向一脸忐忑的云桑,然后顺着云桑的视线看向正从雨幕中走来的黑衣剑客。
目力极好的江见一眼辨认出了来人,随即拧起了眉头,一副遇到麻烦的神情。
“怎么,很棘手?”
瞄到江见不大松快的神情,云桑以为那黑衣剑客是江见的仇家,而且还是很厉害的那一种。
云桑小声问道。
江见收回目光,瞥到云桑泛起忧愁的面颊,明白了什么,笑着解释道:“不是娘子想得那般,就是有些烦。”
说话间,那黑衣剑客走上前来,步入了屋檐下,甚至还在朝着他们这边走来。
这人更是个不怕淋的,在雨中也如闲庭信步一般,走得慢悠悠的,身上湿漉漉的也不管。
终于,那人停在了江见跟前,与还未来得及抬脚走人的江见搭起了话。
“真巧,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