筋骨忍不住隐隐作痛。
思绪收回,此刻的崔帏之顾不上太多,直接窜上屋檐,三下两下蹦进了乔府。
连何在的聘礼已经摆在院内了。
连父在朝中任给事中,虽然官没有崔帏之的爹一品军侯大,但也有些家底,红色的聘礼箱满满当当摆了一院子,一打开便是满箱的白银,晃人眼睛。
连何在也收拾了一番,稀疏的头发用发油抹的油光发亮,像是镜子一样隔着大老远都反光闪了崔帏之的眼睛,猪尾巴一样卷起,用红色的宽发带扎在脑后,显得发际线更高脸更圆更胖。
他还特意穿着喜庆的浅红色的衣服,肚子被腰带勒的微微鼓起,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怀孕要嫁人了。
连姨娘一脸喜色,一边看着嫁妆,一边瞄自家哥哥,兴高采烈道:
“今儿何在也精神了些许,倒与云裳很是相配。”
连何在闻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,隔着前厅里摆着的翠玉屏风,偷偷看里面坐着的乔云裳。
乔云裳听到连姨娘的话,忍不住攥紧了手中的帕子,挫败地垂下头。
小牧站在他身边,一脸气愤道:
“这连姨娘也太过分了,趁着大娘子外出前往临县为老夫人侍疾的当口,怂恿连家敢登堂入室,让连何在来提亲!”
乔云裳不语。
他听着连姨娘和连何在一家人在外面的喧嚷,忍不住又想到崔帏之。
崔帏之虽然纨绔不拘,但是随他爹娘,模样清俊秀致,身姿更是挺拔,大部分时候看人都是直视的,笑起来像是个阳光的小狮子,绝对不会像连何在一样模样普通且老实有余,总唯唯诺诺地低着头,用余光偷偷瞄他,但很快又扯开视线,惹得他厌烦不已。
崔帏之
正当乔云裳出神的时候,忽然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:
“我呸,家里没有镜子也撒泡尿照照自己,长那个鸟样也好意思说和云裳相配,这偌大一个乔府,竟然没一个人长眼睛吗?”
乔云裳:“”
他没听错,这口气,是崔帏之!
他猛地站起来,想要出去,但又怕失了礼节,只能靠在屏风,屏气凝神听着崔帏之和连姨娘对话。
“我当是谁,原来是忠勇侯府的崔世子。”
连姨娘之子乔云乐刚挨崔帏之打不过一月,正是怒气难消的时候,如今在乔家的主场,她不免胆子大起来:
“看来崔家家风不严,竟然会教出你这样一个爬墙擅闯的登徒子!”
“我看连家家风也不怎样,让嫡女嫁人为妾,那妾身为外室不懂收敛,竟还蹬鼻子上脸,趁当家大娘子不在,让人来提亲。”
崔帏之站在墙上,破口大骂:
“一个外室,竟然越过大夫人随意决定嫡双的亲事,你算什么东西,你配吗!放眼整个京城,有你乔家这样由外室决定嫡双亲事的先例吗!”
“你!”
连姨娘差点被气晕,片刻后又哭了起来,推搡着周围的侍女:
“你快去叫主君来!”
“是!”那侍女匆匆下去。
崔帏之站在墙上,居高临下地看着乔满匆匆赶到:
“原来是世子大驾光临。”
乔满说:“为何不走正门进来,要偷偷摸摸地爬墙?”
“哦,原来可以走正门。”崔帏之说:
“我还以为你们乔家有偷偷摸摸的惯例,所以爬墙进来,不然为什么一个姨娘,可以趁大娘子不在,随意让外男进来对乔家嫡双提亲?”
“何在和云裳的亲事是我决定的。”
乔满脸上挂不住:“世子你快下来,别让人看了笑话。”
“百姓看的不是我的笑话,是你们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