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呢。”

声音冷得如北风过境。

她听不懂什么朝堂大事,但突然意识到一件事,自己好像一点都不了解裴相,此前从未听裴相提起过父亲,他的父亲母亲又是怎样的人,家中有无兄弟姐妹,她好像一概不知……

裴少疏是如何成为丞相的,家中是世族还是寒门,李侍郎好像没跟她交代过。

这偌大的丞相府,为何只有他一人?

轻莺默默记在心间,打算改日找人问一问。

“大人,心情不好吗,”她低声问,“奴婢是不是说错话了?”

裴少疏并非情绪外露之人,能让迟钝的她都察觉到,显然心情不是一星半点的不对劲儿。

“与你并无干系,不必忧怀。”他说。

轻莺拧起眉头,低声重复了一遍:“诱拐……谁要诱拐?”

裴少疏抬眉凝视少女困惑的脸庞,与一双浅棕色的眼睛对视,忽而靠近她的身躯,灼热呼吸洒在耳廓,偏头附在她右耳低低唤了一声:“轻莺。”

她顿住,张了张嘴巴。

不等反应,裴少疏与之拉开距离,声音抬高几分问:“轻莺,跟我说句实话,你是不是——”

“右耳失聪?”

闻言,轻莺脸色煞白一片。

第27章 体统 接了小娘子回府

望见对方惨白的脸色, 裴少疏明白自己猜对事实,她的右耳的确听不见。

轻莺肩膀止不住地颤抖,扑通一声跪在地上, 双手拽住裴少疏雪白的衣袍边角, 哽咽祈求:“大人恕罪,奴婢不是有意欺瞒, 求你不要赶奴婢走……”

如同冬夜里萧瑟风中的一抹烛火, 脆弱得忽明忽暗,稍一摧折便会黯淡熄灭。

裴少疏视线顺着低下去,瞥见少女摇摇欲坠的身躯, 纵使对方低着头看不清神色, 也能感到她身上浓烈的恐惧与害怕。反应太过剧烈, 按理说不应当害怕到如此地步, 心下想着,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。

“为何如此害怕我赶你走?”他问。

“因为……因为大人向来不会使用有残缺的东西……”这是李侍郎曾经告诉她的, 所以她一直死守住自己右耳失聪的秘密, 生怕被瞧出破绽, 却没想到终究是瞒不住……

裴少疏半晌无声。

沉默中,轻莺的手死死拽住裴少疏的衣角,仿佛这样就永远不会被抛下。

就在她等待宣判的时候, 裴少疏清冷的嗓音从头顶传来, 他说:“你先起来。”

轻莺的双膝如有千斤重,恍惚艰难地站起身,继续垂着头不敢看人。

“天生的?”他声音很轻。

轻莺摇摇头,欲言又止半天,最终什么都没有说。

裴少疏隐约猜到了什么,看着她的耳朵说:“不是天生就有医治的可能。”

他在平静的陈述一个事实, 轻莺却觉得自己被安慰到了,有种羽毛划过心坎的轻柔触感。

“大人,会赶奴婢走吗?”她仍旧惶恐不安。

裴少疏说:“我的确从来不用残损之物——”

话未说完,轻莺的眼睛瞬间蒙上一层灰,灰尘溅得眼底生疼,指尖深陷进掌心,印出无数掐痕。

紧接着男人补上下一句。

“可是轻莺,你并非一个物件,何来残损一说?”裴少疏捏住她的下巴轻轻抬起,与之对视,窥见浅棕色的眼瞳中盈满泪光,一声叹息悠悠落地,“你若始终视己如草芥,那我身边的确不需要一个妄自菲薄的傀儡来伺候。”

轻莺眼睛泪汪汪,小声嘟囔:“王子肥脖是什么嘛……”

裴少疏颇为无奈,屈指敲了敲桌面:“站到我右侧来。”

这下轻莺是真的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