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咳！咳咳！”唐宁惊惧地咳嗽着，却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了。

青年的脚踝很细弱，只要一只手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握住。

温从檐把他右脚脚踝固定在早已准备好的工具上，消毒，抹上麻醉药物，取出工具，鲜红的墨水针一下一下刺进脚踝的皮肤里。那地方的皮肤太嫩了，即便有麻药，还是有些刺痛。

唐宁下意识地想要抽回脚，但小腿被按得很牢，身上的束缚还没解开。他混沌的意识察觉到，无论这人想做什么，他现在都已经无法反抗了。

唐宁眼前的黑布已经被泪水浸得湿透，眼泪还在源源不断往下流淌。

他嘴里全是咸涩的泪水。

朦胧的黑暗中，那人抚摸起他的头发，磁性的金属音毫无起伏道：“乖孩子。”

他真的……不应该乱跑的。

这是昏睡过去的前一刻，唐宁空茫的脑海里闪过最后一个念头。

第三十五章 燕先生

“啊，啊”

唐宁在沉重的黑夜里昏睡，他感觉到自己被绑着，却怎么挣也挣不开，像是落入了不见底的深渊。

他从梦里撕心裂肺地尖叫着醒来。

唐宁剧烈地喘息着，呆呆盯着空白的天花板，耳畔嗡嗡作响。

他抱着头不停地惨叫。

唐宁感受到一双结实温热的手臂抱住了自己，他吓得想要挣脱，那双手却不肯松，青年本能地恶狠狠咬了上去，手臂的主人闷哼一声，却没动弹，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安抚。

唐宁唇齿间全是血腥味，咬得牙都痛了起来也没肯松口。

“好点了吗？”手臂的主人轻轻问道。

唐宁慢慢地、迟疑地松了嘴，梦游似的抬起头，看到了温从檐那张俊美的脸，然后又看了看他被自己咬得鲜血淋漓的手臂，神智终于一点一点回到脑海。

“温从檐……”

唐宁鼻子一酸，空茫的瞳孔终于有了聚焦，眼泪涌得止都止不住。

“你去哪了，你为什么”

为什么不来找他，为什么不来救救他。

“为什么不来找我……”他终于崩溃似的哽咽起来。

温从檐用指腹轻轻拭去青年脸上挂着的泪珠，低声道：“我回来找你的时候，你没在大厅。”

唐宁呆呆的。

是。

他的确没在大厅。

刺眼的灯光和被绳索捆住的回忆回到了脑海，唐宁呼吸又开始急促起来。

他黑润的眼珠盯着温从檐，充满了痛苦。

等他情绪终于平复些许，温从檐低声道：“我发现你的时候，你一个人躺在一个舞台上，那里并没有人。”

他隐去了唐宁当时满身污脏兮，赤裸着身体躺在那里的细节。

没有人？昨晚那么多人去哪了？

唐宁嗓子沙哑得不成样子，蜷缩在被子里：“我要报警……”

“恐怕不行。”温从檐缓缓道。

“为什么？”唐宁身体一僵。

“我去查了，那天在那里举行聚会的是一个高端SM俱乐部，他们恐怕把你当作带来玩乐的宾客了。那个俱乐部有非常严格的入会规则，都是达官显贵，你恐怕很难找到他们。就算找到，也不会有结果。”

“可是”

“我发现你的时候，你身上没有实质性的伤，眼睛被人蒙住了。”温从檐的手轻轻碰上了他的脸颊。

当时黑布全程蒙住了他大半张脸，他的脸没有被人看到。只有这一点给了唐宁些许安慰，但也只有些许而已。这太荒谬了，仅仅是因为他意外出现在那里，就可以被拉去做那种事情吗？

唐宁猛然抓住胳膊，指甲深深陷进皮肤